夏至换好衣服正要去，却接到了池骋的电话：“夏至，如果一个人什么都好，只是叫不醒，会怎么样？”

大衣还只套了一边袖子的夏至顿住了：“什么意思？”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觉得景寒彦有点不对劲，你看看……”

池骋开了视频给夏至。

视频里清晰的可以看见，镜头对准的是楼上的实验室，景寒彦正坐在电脑椅上，头上戴着一个有些古怪的仪器，眼睛微微睁着，但人一动不动。

夏至看了半天，不禁问道：“他……睡着了？”

池骋的声音难得的有些紧张：“也许吧……但是我怎么叫他都叫不理我，你觉得是睡着了吗？”

搞得夏至也很紧张：“他……有呼吸的吗？”

“当然的啊，没呼吸我早给他送医院了嘛。他啥都好，你看他手还握着鼠标呢，但就是不理人，我现在就是有点吃不准，他这是怎么了？”

镜头转回池骋自己，一向沉稳的他，眉目间竟然很是担忧。

夏至：“发现这情况多久了？”

“就刚刚，和你联系的三分钟吧，我这不刚起床来实验室嘛。”

“你先得告诉我，他为什么坐在那儿的，他头上的是什么？”

池骋揉着眉心，一脸无奈：

“唉，这个家伙，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了。我呢，这几天不是总抓着白九做试验嘛，还自己做了个可以联接脑波的头套，这样我可以跟着189发送的信号进入网络，寻找可能存在的总系统路径。189很狡猾，我每次都要很小心观察它意图的。”

“景寒彦他有时候会上来看我，常常问东问西。我也不好和他说有189啊、总系统啊这些实话，我就只给他讲了我的发明。就他现在戴的这个头套，本来我常常戴的，我告诉他通过这个，可以和小白鼠对话，因为有软件可以把小白鼠的脑波图转换成语言嘛。”

“景寒彦应该就是好奇！昨晚上我弄到很晚才睡，今早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我的位置上，戴着这个头套了！我问过金叔，金叔说大概半夜的时候，他听见景寒彦开门出去的，唉，你看看，也就是说，他半夜跑上来试，坐到了现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这个样子的。”

池骋又把镜头对准景寒彦，可以看见他胸口起伏，确实是正常呼吸的，要不是池骋摇他也毫无反应，根本看不出来他有问题。

夏至指挥池骋：“你让他对着光，把他眼皮掀起来一点。”

池骋照做。

晃动的镜头里，夏至看了景寒彦的瞳孔，说：“他没有意识了。”

“什么意思？”

“检查瞳孔对光的反射变化，可以判断人的视觉传导通路系统、以及中脑部位的低级视觉中枢是否有损伤，很明显，他的脑中枢是没有反应的。他没有意识了。”

池骋的脸色发白了：“这……现在怎么办？”

“先给他躺下，不然时间长了他身体受不了，别的都别动，我马上回来。”

“可是，他会……死吗？”

“我不确定，得回来看。”

池骋还是紧张了：“唉！我……想不到他会自己跑上来用那个东西，他不会操作，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这算我害了他吗？还有，电脑一直开着，联接189的程序在自动跑，我感觉他和189的程序是有关的，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该帮他摘下头套。”

夏至：“别摘！别急，我马上回来和你一起检查，就是本来我要去看你妈妈的，现在只能你去跟她撒个谎了。”

“我知道了，我就说我想你了，要你马上回来，至至你马上回来，等等，你给俞志明放假！先别让他回来，不然他看见景寒彦这样，肯定很麻烦！”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