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份心软,便是他现在还心态幼稚的主要因素。
钟毓秀笑了笑,没说话;严如海这样已经很好,非常好了。在后世,三十多岁出头还一事无成的男人比比皆是;他们有的结婚是因为需要一个女人来照顾家庭,生孩子做家务,分担家庭重担;有的人纯粹是因为家庭逼迫,不得不结婚。
等到结婚之后,日子过的一团糟。
给孩子们喂完吃食,严如山嫌弃的把儿子放褥子上,收拾碗筷勺子送去厨房;回转院中,他手里提着两大桶热水。
“媳妇儿,热水提来了,你去洗洗再来给他们玩。”
钟毓秀抬头看去,他手里提着两大铁桶,这些水足够她洗澡洗头。
“正好想洗洗,在医院里住着虽然也还清静,但洗澡洗头都不方便;而且,每天去隔离大楼出来之后,即便消了毒,还是觉得身上脏。”她说的是实话,其实她是有洁癖的;在医院里坐办公室还好,办公室里能随时洗手,消毒液。去了别人的医院,居无定所,觉得床单被套都是脏的。
倒不是真的脏,而是一种心理上的反应。
有洁癖的人应该都明白这种下意识的反应。
“走吧。”严如山喊上媳妇儿一道去洗浴室,放下热水后他又说道,“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物,你先洗着。”
钟毓秀点点头,解散头发,开始洗头;严如山拿着干净衣服过来,放到外间的小凳子上就出去了,他得去帮爷爷照看孩子。只要在家,他都会搭把手,带孩子的事儿说来还是他的责任;有爷爷和狗蛋照看着,他轻松很多,在家能带就带了。
毓秀慢慢清洗干净,头发用干毛巾包上,穿上干净衣裳;整个人都清爽了一头,那是从心里上真正的轻松。
她知道现在的状态不对,也许是宅的时间太久;她对外界的一切都有一种轻微的抗拒,倒不是说抗拒与人交往,而是不想去一些会使人不舒服的地方。而这样的地方就有医院,她的想法不对,好在能克服;想来以后会慢慢调整过来的。
“洗完了?”严如山放下儿子,从褥子上起身走了过来,取下她头上的毛巾;将人带到褥子上坐下,他则跪坐在她身后为她擦干头发。
钟毓秀任由他操作,可,转眼儿子们就扑了过来。
“妈妈。”大儿子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盈满纯粹的喜悦,小胖手抱着她的脖子,咧嘴笑的时候还能看到他嘴里的小乳牙。
“妈妈。”
“妈妈。”
二儿子三儿子接连扑进她怀里,但都是一个叠着一个,老三抱着老大,老二抱着老三;明明很拥挤,但是他们一个都不想走,就这么叠着靠近她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