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芽狗腿的谄媚道:“哪里哪里,卓少爷天人之姿,农女哪敢冒犯。”
少年的手不由得摸了摸唇,冷冽道:“你还不敢冒犯?”
兰芽忙摆摆手道:“下次,下次不敢了?”
少年倒抽了一口气:“还有下次?”
兰芽柳眉一竖,一吹额上的头帘,瞪起灵狐般的眼睛,怒道:“卓萧然,你有完没完,亲你的事儿,吃亏的是我好不好?”
一转身,不经通报就向院子中走去。
卓二听着兰芽说的话,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只恨自己怎么带着耳朵和心脏出了门。
“亲”,何时之事?少爷脸怎么红得如此狼狈?
卓萧然狠狠瞪了一眼努力减少存在感的卓二,心中则气恼不矣,自己只是说她不打招呼就走的事,怎么就提到小亲亲的事儿上来了?一个小姑娘,这种事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也太......
卓萧然不由气恼的追了上去。
兰芽直接走到了明轩的药庐,离老远就听到两个老头儿吵架的声音,蹑手蹑脚的扒着门缝,向里面偷看。
随之而来的卓萧然眉头又是一皱,在推门的最后关头,少年玩性大起,也学着兰芽的样子,在兰芽高一头的位置偷看。
只见室内,被砸得一片狼籍,缪柱指着自己胸口处的一只蝴蝶道:“明老头,你故意的,我可听说了,妙妃后背的凤凰展翅欲飞,维妙维肖,你给我纹的这是蝴蝶吗?这分明是扑棱蛾子!”
明轩拼命护在怀里一堆的瓶瓶罐罐,气恼道:“是你要求即快又好的,妙凰的那个弄了七天七夜,你这蝴蝶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已经看出蝴蝶的模样,少爷胸口那条盘龙被纹成了大虫子,少爷也没说什么啊。”
缪柱登时停了乱抓乱砸的手,神神秘秘道:“卓小子身上的是只大虫子?哈哈,虫子长成以后才是扑蛾子,我确实是他师傅。”
兰芽强忍着没有笑出声,肩头一耸一耸的,脑袋一颤一颤的,?震得头上方的卓萧然胸口跟着一抖一抖的。
气的少年抬起手掌,自身后就捂住了兰芽的嘴。
少年紧张过度,手里便没了轻重,兰芽本来干裂的唇角被捂的生疼。
兰芽猛抬起头挣扎,一下子磕到了少年的下巴上,生生的疼。
怕她出声,少年没有松开,手劲儿小了许多,兰芽嘴唇不那么疼了,便来了逗弄人的心思,伸出小舌头,宛如一条游动的小蛇在少年的手心里滑动。
少年的手心登时麻麻痒痒,如同过去的那些曾经:被兰芽抚过的脸颊、被兰芽挖过的耳洞、被兰芽轻吻的绵唇,脸色红得更加破败,慌忙缩回了手,如遇他最怕的蚂蜂。
见兰芽憋笑的脸,少年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从怀中掏出深蓝色的帕子,嫌弃的擦着手心里粘糊糊的蠕湿。
兰芽则坏笑的看着少年的胸部,一脸的探究。
看得卓萧然一张臭脸更加的臭了,忙用右手挡住左胸口。
兰芽脸上的笑纹更大了,本来不知道少年是将虫子纹在左胸口,现在全知道了。
先是闷笑,胸口上下起伏,紧接着哧哧的出声,如同蒸气的锅盖。最后竟无所顾忌的哈哈大笑了。
两个老头同时推开房门,看着如同斗鸡似的二人。
兰芽浑不在意的进了屋子,将柳紫鸢的事情和明轩说了。
听说用了缝合术,明轩大惊道:“你这是干嘛,用线缝合会增加伤口溃烂的可能,不如保守些用老法包扎的好。”
兰芽笑道:“柳紫鸢年岁小,恢复快,伤口用盐水清洗多遍,线是用消了毒的桑皮线,桑皮纤维本身有消毒消炎的作用,又下了预防发烧和去炎症的汤药,您就䞍好吧。当时我只是担心她一个立志要嫁高富帅的小姑娘,毁容了可惜了。?”
“高富帅?那是什么?”缪柱惊疑的问道。
兰芽想了半天,指着卓萧然道:“就像你们家少爷这样,个子高、长得好看又有银子的,想嫁他的人多的比山上的髭狗还要多,比水里的蚂蟥还要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