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芽狠厉的解决了陈婆子,陈婆子果然再也不带着孩子上门,于家,再度过起了消遥的日子。
三房不为所知的大房,正发生着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就是,周家正式送来了休书,于采荷的富贵妾室梦终于惊醒。
每天天一亮,大房的必备功课便是,于采荷大哭大骂张氏用她儿子发毒誓,害她儿子成了怪胎,遭了报应;
刘寡妇紧接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目的就是要赶于采荷离开大房,免得让她未出世的儿子也成了怪胎。
张氏无处撒火,就找于三光,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目前只有一样,就是让于三光将于采荷接到三房来住,直到刘寡妇一个月后生了儿子,再接回大房去住。
于三光心眼实诚,完全相信了张氏的话,于是,在一个黄昏过后,坐完月子的于采荷便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三房院里,堂而皇之的住在西厢房客房,并成功将红杏要了过去,侍候她的饮食起居。
海氏手下没有了丫寰,兰香心疼海氏照顾大林辛苦,便主动让出绿柳,让绿柳帮着海氏。
于采荷被大房扫地出门,心情可想而知,要多糟糕有多糟糕,虽然没有像容嬷嬷折腾小燕子一般,但也将红杏折腾得脚不粘地,只一天功夫,红杏本来红润的小脸就被累得腊黄。
于三光见状,与兰芽打着商量道:“兰芽,这些丫鬟中,属鹭儿身子最皮实,也康折腾,能不能让她换下红杏,去照顾你小姑?”
兰芽抬眼直直的看着于三光,于三光目光有些躲闪,兰芽心下警钟鸣响,面上却不显的说道:“爹,鹭儿和我小姑因平安之事有嫌隙,鹭儿身子是壮实,但脾气也不小,再和我小姑发生冲突,十个我小姑也不是她的对手,难不成,你还希望我小姑发生什么不幸是吗?”
于三光脸色讪讪的,半天没有说话。
兰芽话锋一转道:“这样吧,爹,镇上还有两个小丫头,我让她们换了红杏过来,让红杏回镇上好好养养身体,和吉良他们也好好团聚一下。”
“不用,”于三光忙接口道:“红杏在咱家做得惯了,你小姑也用得惯了,当丫鬟的,哪能惯那么多毛病。”
似怕兰芽说些什么,忙转身回了房间。
兰芽眼色如墨的盯着于三光离去的方向,一脸的深思。
兰芽让兰香偷偷找来海氏,关紧了房门。
海氏不明所以道:“芽儿,咋的了,莫不是你不同意你小姑来咱家住?还是怕你小姑来认了平安,你生气?”
兰芽摇了摇头,转而问道:“娘,我大伯娶了刘寡妇当小妾,你有何感想?”
海氏嗔怪的瞪了一眼兰芽道:“小丫头家家的,什么小妾不小妾的,是你该问的话吗?”
兰芽拉着海氏坐到榻上,一脸肃然的问道:“娘,我是说,如果纳妾的不是我大伯,而是俺爹,你准备怎么办?”
海氏登时瘫软在榻上,一脸希冀?的看着兰芽道:“芽儿,你是如果,是没有这种事儿对吧?”
兰芽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娘,我是说如果,咱家以后越来越有钱,肯定有那些不开眼的丫鬟想上位,咱们得先预防,我想听听你想法,如果你不同意,我以后给你和爹就多安排小厮来干活。”
海氏长舒了一口气道:“吓死娘了,还是换成小厮吧,你没看你大伯家,整日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刘寡妇被宠得没边,一点儿小妾的样子也没有,何氏成天骂人骂成了瘾,整日小贱人、小婊=子的骂着,全村人都看着笑话、戳脊梁骨,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兰芽神情一凛,心中便做了一个决定。
次日,天还不亮,便让绿柳请了红杏来。
红杏内心忐忑的进了屋子,正看到鹭儿一勺一勺的喂着平安喝奶,兰芽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绣着荷包。
深蓝色的荷包上,横七竖八的绣着嫩绿色的线,看不分明是什么东西,通过兰芽握针的针法可以预见,这件绣品是件失败得不能再失败的绣品。
红杏撇了撇嘴,心中不以为然,论做饭、缝缝补补这些个活计,包括小姐丫鬟在内,数自己最上乘。
兰芽一个不小心刺到了手指肚上,立即渗出一滴血来,兰芽忙将手指吮在口中,无比懊恼道:“唉,这比十字绣可难多了,干脆画格子绣十字绣算了。”
说时迟那时快,又拿出一块帕子,用针划出了几道针印儿,绣了两针,又刺了手指两下,懊恼的又扔在了一边,可见,十字绣的实验也以失败告终。
红杏忙上前道:“小姐,您说是什么样子,奴婢替您绣吧。”
兰芽抬起眼来,直直的看着红杏,红杏的手僵在半空,拿起不是,放下也不是,别提多尴尬了。
红杏收回手,施了一礼道:“是奴婢愈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