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呆呆的,连眼睛都没有转动。
兰芽又转向少年,少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对兰芽道:“你还是问兰香吧,她若说,就说,她若不说,就不说,我听她的。”
兰芽威胁的看着少年,怒发冲冠道:“殷如泰,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若不说,我就认为那个禽兽就是你。”
殷如泰将手摇得飞快道:“殷少爷我可是风度翩翩佳公子,从不对喜欢的女子用强的。”
兰芽沉吟片刻,整理着兰香的衣裳,见到兰香衣裙下面一块殷红的血迹,眼睛一红,眼泪似兰香一般的泛滥成灾了。
哽咽了半天才道:“大姐,失身并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大事情,?就当是被鬼压、被狗咬一般,?贞操也不是一个女子的全部,还可以去实现很多伟大的抱负,如黄道婆纺线织布,如花木兰保家卫国,?如红拂女夜奔虬髯客.......“
殷如泰将手掌放在兰芽额头上,又放到自己额头上,惊疑道:“兰芽,你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啊!有我在,兰香怎么可以让坏人得逞。”
兰芽忍着眼泪道:“殷如泰,以前是我不对,没想到你这么好心,不用安慰我,我承受得住。”
兰香羞红了脸扯着兰芽,嘶哑着声音道:“兰芽,没,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兰芽指着裙子上的血迹道:“你们不要瞒着我的,我都知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大姐。”
兰香神情也是怔忡,自己明明没有被碰了身子,怎么就有、就有落红啊,听说成亲的时候,都会用白帕子验明处子之身。
兰香的眼泪也下来了,喃喃哭道:“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只是碰到了我的手指头,怎么就破了身子了。”
兰芽的哭声嘎然一停,如马车紧急刹车般,脑中飞转着想办法,现在的时代,不知道明轩那儿有没有事后避孕之类的防范措施,要是有,定要用上......
随即又想到明轩是个老光棍,又不是种马,怎么可能研制这种东西,哭声再次响亮起来。
姐妹两个你一哭我一嚎,中气十足。
殷如泰拿起裙子看了又看,低头瞟见自己的衣袍上也粘了血迹,而且,还是新粘上去的,脸色一红道:“别哭了,是你们想歪了。”
姐妹两人如约好般的停了下来,两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殷如泰,殷如泰脸色一红,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二人禀气凝神,方听明白他说的话:“可能是月事来了。”
兰芽重重咳了两声,险些被自己口水呛死,虽然自己很现代,但并不代表着可以和一个古代帅小哥谈论“月事”的问题。
被强烈卷得没有面子的兰芽,狠狠瞪了一眼脸色红晕的殷如泰道:“好色之徒,竟然知道女子月事。你最好把事情给我忘的一干二净,脑袋里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画面,要不然,小心本小姐让你进宫当太监。”
殷如泰感觉自己裤管生风,忙夹紧双腿,一脸的无辜和委屈道:“兰芽,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是求着本少爷负责,或者是求着本少爷守口如瓶吗?”
兰芽却不再理会他,让鹭儿拿了套新的衣裙,将殷如泰赶下车去,在车厢里给兰香换了,又重新梳了发髻,这才姗姗从车厢上下来,回到了东厢房。
看着空空如也的于家人,殷如泰骄傲的小心脏再次受到了伤害,明明救了人,怎么被人冷落至此?还险些成了太监?
让马夫将绸缎和吃食送到屋里去,这才向山上奔去。
山脚下,卓萧然带着几个卓卫来迎接他,神情不耐烦道:“怎么这么晚才到?”
殷如泰长叹了一口气道:“算我福大命大,差点把命根子丢了,进宫服侍高高在上的那个老家伙去了。”
卓萧然心里一突,一脸阴霾道:“他竟然敢如此对你,这帐我记下了,将来定要为你报仇。”
殷如泰摇着圆润的脸庞,眼珠一转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为我报仇,要割了我命根子、送我进宫当太监的不是皇上,而是山下的于三小姐。”
卓萧然神色不自然的叫卓卫拿着东西,向山上走去。
殷如泰急走两步,赶上卓萧然道:“不是你说帮我算账的吗?还要帮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