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兰朵被扭捏的送出月坊楼,为了十两银子,壮士断腕般的站在人前。
台下众人均抻着脖子向身后看着,以为那个小村姑还没有出现。
秋娘挽着兰朵的手,对着台下盈盈下拜道:“乡亲们,这就是方才的那位姑娘。”
人群一阵抽气之声,眼睛全都看向了于兰朵?。
只见,眼前女子眉毛似新月低垂,眼儿似星辰映心,唇儿如樱桃晓露,身姿若轻风拂柳,一条拖地大摆长裙庄重富贵,与先前表演的十二名女子相较,美艳不足,娇俏可人却绝在其之上,简直是仙界跌落人间的仙子。
这一效果比对,果然如同一剂强心针,激起了女子们的爱美之心。
秋娘从侍女托的小盒中,取出一只烫金的卡片道:“于姑娘,这是本店的首张VIP卡,在整个萧国的任何一家女子月坊分店,都会拥有贵宾级的待遇,享受打折优惠。此卡,世上目前仅有三十张,皇后是第一张,皇贵妃是第二张,您是第三十一张。”
兰朵回过头来,眼睛搜寻着鱼白,见鱼白在身后一丈开外,手执着薄如蝉翼的金卡片,娇憨的走到鱼白身前,递给鱼白道:“鱼管家,这‘危挨劈’太过危险,我想换成银子。”
鱼白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可以,这卡片是金铂打造,用了一钱金子不到,帮你换成一两银子好了。”郑重的点着头,伸手要接卡片。
兰朵一下子抽回卡片,指着上面精美镂空的牡丹花色,皱着眉头道:“鱼大管家,农女虽然孤陋寡闻,但也知道这不仅仅值一两银子,就这花的图案,做工精美萧国仅有,怎么可能只值一两银子?”
鱼白好笑的挑了挑眉,耸了耸肩,摊摊手道:“于姑娘好生有趣,你换的是银子,只能以金子的重量折算,如果样样折算,鱼某人是不是还要折算出,八折优惠中间的差价?你买了一样东西,比别人省了五钱,十样就省了五两,每样数量若是十个,岂不是每天就要王家赔给你五十两银子?”
兰朵纠结着眉头,眼睛越来越亮,有种老鼠偷油的小贼人成就感。
鱼白腹中好笑,表面却是肃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兰朵将金铂卡片拿回手心,回转身去找秋娘要盒子,浑然忘了身上穿着拖地长裙,被绣花的毛边皮靴一绊,人堪堪的向台上摔了下去,眼看着脸马上摔成大饼平脸,身后一只手扯着她的手,猛的借力一拉,将兰朵整个身子扯向怀中。
兰朵对鱼白这个登徒子印象颇坏,自己被对方扯入怀中,本能的用一只手如铁爪钩般支于胸前,防止二人身体如合子般贴于一处。
铁爪钩般的手登时触及了一团绵软,脑袋登时打了结般,丝毫不能动弹,兰朵感觉自己的脑袋真的挨劈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五只手指齐齐用力,抓了个结结实实,嘴巴惊的张开,足以塞下一整只鸭蛋。
鱼白一脸黑的揽着于兰朵的腰,看着于兰朵的手在自己胸前肆虐,不无戏谑道:“摸够了没?自己不是也有?”
兰朵眼睛盯着鱼白的胸口,神思游移道:“摸够了。”
又觉得话里有垢病,想说“没摸够”亦是不妥,便松了手,呆立一侧,头看着地,不再言语。
心里想着,这“危挨劈”果然凶险得很,劈得自己外焦里嫩,这堂堂的鱼府大管家,竟然是个女子,还是一个喜欢调戏女子的女子。
鱼白将十两银子递到兰朵的手中,佯装镇定道:“这是上台体验的赏银。”心中则如滔滔海水,无数次的冲刷,无数次的颠覆,自己隐藏了多年的性别,仅一只龙爪手便破了功,被兰朵识破了。
但见兰朵毫不怀疑自己是兰芽的身份,也许,自己即使换回女儿装,也不会有人认得了,只是,心情分外的复杂,不被人认出,怕被人遗忘;被人认得了,又怕带来危险,矛盾得很。
鱼白轻咳了一咳,拿腔做势的向人群摆了摆手,让人群肃静,将角落里大红的箱子拿到台前,让人们逐一抽取,凡是抽到能被七整除的号牌,从一至十号礼物中,分别抽取一种礼物。
一男子和他的老母亲一起来的,二人均抽到是八号礼品,从一只荷包里拿出一只白如清雪、软若柳絮、状似蝴蝶的礼品,男子懵逼的看着周围人抽到的香胰子和新样式衣裳,举着手中之物,高声喊道:“鱼管家,这是何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