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朵无奈道:“娘,你费这么大力气干嘛?不就是想知道鱼管家后背没有没图案吗?我天天换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你别多想了,三姐已经死了,人死怎能复生?”
海氏泪眼婆娑,低声呢喃:“娘只是想着,这鱼管家和咱非亲非故,凭啥对咱娘几个赁好?凭啥舍命救咱娘几个?闺女是娘的心头肉,娘就感觉这鱼管家赁的亲切,原来以为鱼管家是个小子,娘不敢想,现在知道鱼管家是个丫头,娘这心里每天乱糟糟的,总梦见你三妹死的那天。”
兰朵叹了口气道:“娘,你别闹心了,我晚上找借口再帮鱼管家换一次药,用热巾子敷上不就知道了?别像个小偷似的跟踪偷窥了,让鱼管家看到,咱成啥人了。”
正所谓一波未波,一波又起。鱼白刚刚捉住了风狼,兰朵又磨刀豁豁而来。
晚上,兰朵拿着温水盆子和药来到白鹭阁,对鱼白展颜笑道:“听说你马上到府城去做生意了,我再给你后背伤口上抹些去疤的药。”
鱼白摇了摇头道:“伤口早己愈合了,不用上药,不是已经停了好几天了吗,今天怎么又想起上药来?”
兰朵笑道:“是俺姐让来的。以前不知你是女子,留疤痕也无伤大雅,知道你是女子,俺娘和俺姐非让俺来上药,说你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定要好好感谢。”
鱼白笑了笑,不以为意,褪去外袍,祼出后背来,兰朵嘴角上扬,将巾子放入水中,润湿拧干,铺平,全然的敷在了鱼白的后背上,一股温热袭来,鱼白脑中电闪雷鸣,白日风狼的事情闪过头脑,突的将衣裳拢起,笑道:“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要找秋娘,你先回去吧,药我让秋娘上便可。”
看着兰朵怏怏离去的背影,鱼白感觉额头的汗马上就要滴落了,这龙头镇太过危险,身份眼看着掩藏不住,还是快快离开为妙。
第二天清晨,鱼白便怆慌逃离龙头镇,赶往府城,不到万不得矣,暂时不再回来。
......
沈轻影独自凄然的坐在桌案前,看着桌上自己喜爱吃的金丝桂花糕,曾几何时,有个男子对自己说,只要她想吃,他这里永远都有这新鲜桂花做成的金丝糕,即使是寒冬腊月,为了她,他的室内永远都会养着几株桂花,占据了房间大部分的空间。
如今,金丝糕在,他却不愿与自己相见,这比将她囚禁在沈府还要让她痛苦,若是相见不如不见,又何必救她出来?
沈轻影狠了狠心,将碎瓷片在手腕上轻轻划过,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的渗出来,再滴落在地上,声音竟是那样的清晰可闻。
一道人影闪过,用帕子将女子的血紧紧的按住,泪眼婆娑道:“你,这是何苦?”
沈轻影抬起眼睑,摸着男子脸上的疤痕道:“我就知道,你在我身边,不这样,你会出现吗?答应我,永远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即使刀山,即使火海,我们一起来踏,我们一起来闯,好不好?”
男子终于点了点头,这一刻,他己盼了数年。
......
见到水淼身侧的沈轻影,鱼白没有过多的诧异,只是微笑道:“想通了?回府城不怕危险了?”
沈轻影轻笑道:“不是有鱼大管家在吗?”
鱼白哈哈大笑道:“你这句话,我喜欢,本来还想和沈家合作来着,你即使无所畏惧,我倒想与沈家打擂台了,有信心没有?”
水淼轻轻执起轻影的柔荑,点了点头。
鱼白啧啧叹道:“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舍不得媳妇套不住大伯哥,走,到府城开青楼当老鸨去!!!”
身后的李大可登时笑喷,连一向肃着脸的王多和王维也是憋笑憋得通红。
一行人,众志成城向龙阳府而来,而沈府尚不知,他们将迎来一个强大的对头。
新年不过一月功夫,龙阳便开张了一座最大的青楼楚馆,唤做轻淼楼,这里,是有钱人的天堂,没钱人的愿望,街头巷尾的小孩子们都在传唱,到了龙阳必到轻淼,不到轻淼,白到龙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