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洋鬼子抖了半天也没从雪狐骨头堆里抖出其他东西,我正准备让手下人准备好,防止这些洋鬼子发动袭击之时,却看到刚才找东西的那个洋鬼子跪在地上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而其他的洋鬼子闻声也摸到他身边跪在狐皮边哭,看他们那虔诚悲痛的模样绝对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他们这一哭不打紧,只是洋鬼子们这一哭倒把我们这些埋伏在这里的人全都哭愣了,心里顿时觉得好像死的不是一只雪狐,而是他们的老祖宗。
我和丑娃面面相觑,尚未反应过来兄弟们已经从身后一拥而上,手起刀落,短短十几秒,这些哭泣的洋鬼子便被割断了脖子。
这种情况我根本没来得及阻止便已经发生了,我愣了几秒,顿时怒火冲天,冲上前怒喝道:“他妈的,谁下的命令?”
一路上,我还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对待手下的这帮兄弟一直都是和颜悦色,这一通火,顿时吓得刚才动手的这帮小子一激灵,尤其是带头的楞子,黑着脸胆怯地望着我,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老大,是,是我。”
此时我早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想要不想,劈头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怒道:“你他娘的真是不想活命了,死几个洋鬼子倒是小事,弄那么多血,你是想招来多少苍狼?”
楞子被我打急了眼,扑通一声跪下说:“山猫,我是看这些洋鬼子鬼鬼祟祟,在帐篷门口摆下阵势做法,怕他们来害我们,才叫弟兄们动手的。我真的没想那么多啊!”
我顾不上他,忙叫兄弟们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杀戮太重血流成河,很快就会引来狼群,一旦被狼盯上就麻烦了。
楞子这时候见我不再责怪,急匆匆地把半生不熟的雪狐肉尽数装进羊皮口袋,汤汁全部倒进水袋,熄了火收起帐篷转移。
急匆匆地赶了半日山路,直到确信身后没有苍狼跟追我才放下心来。让楞子重新找了个避风的位置扎好帐篷,架上锅继续煮肉。
楞子先前做了错事,这会好像将功补过一般,干活特别的卖力,而且还不说话,只是闷声不响地生火,而另外的那些弟兄们看楞子这样,觉得好笑,一个个的都围着锅调侃,早把洋鬼子袭击的事情忘到脚后跟去了。
对于这帮神经大条的家伙,我也没辙,心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让我根本就没有放松警惕,主动背着枪围着帐篷四周巡逻。
丑娃讨好地跟在我身后,偷偷从怀中掏出一块雪狐的后腿肉递到我面前,说:“山猫,你还是先吃一点吧,我给你弄了块最好的肉。”那肉只是表面一层熟了,里面还在渗血,腥味儿不重,极是诱人。
但一只雪狐没多少肉,怎么够十个健壮的汉子吃?我吞了口吐沫,强压住心中的渴望,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自己先吃吧,我还不饿。”
丑娃馋得直吞口水,见我不吃,忍了半天才把肉重新揣进怀里说:“我也忍得住,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天,留着后面吃吧。”
我和丑娃正说着话,驴子悄悄摸了过来。我问他:“你怎么也不去吃肉?这雪狐可是好东西,生肉也不腥。”
驴子挪揄道:“我天生尿多,刚去方便了一下。”见丑娃走回了帐篷,驴子才凑过头来低声说:“山猫?楞子的举动反常,我们都可以看出来那些洋鬼子是想找什么东西,他为啥非说洋鬼子在摆阵做法?难道这些洋鬼子都是神棍?我看楞子一定是‘胡阎王’安插在我们中间的奸细。”
驴子的话虽然危言耸听,但并非毫无道理,楞子是本地人,对于这里的地形也最熟悉,连我都能想到血腥能招来苍狼,他岂能想不到?
我和驴子疑惑重重,帐篷里却传来了争吵声。我和驴子忙走过去,刚掀开帐帘就看见丑娃拉了枪栓指着大伙儿吼:“妈了个把子,你们太不仗义了,雪狐是山猫冒死从坑里弄上来的,现在肉还没熟,你们就吃完了,连口汤也不给留下,我非毙了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不可。”
丑娃这话让大伙儿炸开了锅,哗啦啦数杆枪同时指上丑娃的脑袋,有人吼道:“别以为没人看见,你早偷了一块最好的肉,现在凭啥教训我们?要教训也是山猫说话,还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