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在不停地快速下落着,浓烈的沙土不断地冲进我的眼睛、鼻腔和耳朵里,此时,我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到身体顺着沙土不断地向下倾斜。
我知道自己这一次肯定是遇上流沙了,刚才事情发生得太快,我也没看墙驴子和丑娃的情况,估计他们比我也好不了多少,但愿他俩没有被流沙卷住,兴许还能保下一条命。
我也不知道下滑了多久,我的身体终于落地了,腿却“咚”地一下狠狠地撞在硬物上,痛得我躺在地上直抽冷气,身子下面噼里啪啦一阵响动。
我先检查自己的头部,还好并没有受伤,我又小心翼翼地舒展着身体,才发现自己的腿受伤流血,但还能动,表示没有撞断,其他部位除了酸痛外竟没有受伤。
四周黑乎乎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落在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驴子和丑娃有没有和我一起掉下来,只能在里面大声地唤道:“驴子?丑娃?你们还好吗?你们在这里吗?”
一出声我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沉闷,而且还带着一连串的拖腔,听不太清楚,应该是撞在墙壁上又被反弹回来。于是我就不在说话,安静下来之后,这里除了我的呼吸声,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我能感觉到身边很拥挤,这里很狭小,便摸索着想要坐起身,身子下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地上全是一块块奇形怪状的兵器,非常尖利,那样子有点像古时打仗用的长矛,我心想这是落到了哪里?难道是西垂陵园里废弃的武器库?
在怀里摸了半天也没找到火折子,却摸出来几颗子弹,我用牙齿咬着弹头,硬生生地将弹头从弹壳里拔出来,然后在地上摩挲着找了一块平坦坚实的地方,将火药倒在地上很长一溜。
我从地上捡起一把兵器,狠狠地在火药上砍了起来,随着一声火药爆炸的轻响声,终于地面上的火药被点燃了。
趁着这点火光,我才看清楚了自己周围的环境,我所在的地方,地面上都是堆积在沙土中的白骨,有完整的,也有残缺不全的。
这些白骨的姿势各种各样,有躺着的、坐着的、靠着的、跪着的、爬着的,什么姿势都有,而且这些尸骨还大多都有损伤,有的头骨破碎,有的胸骨断裂,从这些不难看出来,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一面倒的屠杀,或者这些人只是集体陪葬的陪葬品,而我现在正坐在这个坟坑中间。
火药的亮光很快就灭了,我可不想在黑暗中陪着这些尸骨,我按照之前的方式,重现点燃了火药,然后赶紧在那些破碎的尸骨里面找出几根完整的腿骨做了几支火把,然后用火药引燃了举在手中。
有了能长时间点燃的火把,我也不再着急了,我自己地打量这些白骨,也不知道这些骨头在这里不知道已经躺了多少年了,他们每张脸上都带着惊惧,面部骨骼错位,嘴巴张开,似乎死前经历着巨大的痛苦。
此时,我的感觉很奇特,这里虽然只有我一个活人,但我却觉得身边这些尸骨都在呼吸,正悄悄窥视着我。
这种怪异的感觉在和楞子进入冰洞时也有,后来守护者破冰而出,我才会在手忙脚乱下忘记照顾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