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后,我让驴子和丑娃把死蝴蝶运出去,给楞子的窗户上重新糊好窗纸。
折腾一晚上,天都快亮了,我交代楞子再休息一会儿便要出去。
楞子突然叫住我,问道:“你知道是谁干的?”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羊皮袋。
楞子惊呼道:“是他?果然是他。”
“你猜到了?”我说:“原来你早就怀疑他了?”
楞子扫了一眼外间炕上的驴子和丑娃,低声说:“在西垂陵园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就很可疑,只不过一直没有再出现纰漏罢了。”
我点点头,说:“不过咱们不能根据这么小个袋子就断定是他,或许是有人嫁祸于他,也或者是有人胁迫他的。我总觉得不太合理,一个老谋深算的家伙轻易是不会露出狐狸尾巴的,他怎么会把这么大的漏洞摆在我们面前?这种袋子马帮里所有的人都认识,如果我们死了,所有的疑点不都在这个袋子上吗?”
楞子赞叹地笑道:“山猫果然是山猫,看来咱们想到一块了。”
我从楞子的眼睛里读懂了些东西,不由地笑问道:“那你知道施蛊者是谁?”
楞子也笑着看我,“你也知道。”
我摊开手心,和她同时在掌心中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郎中。
因为晚上的事情,第二天马帮走得很晚,日上三竿才出发,众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大家各怀心思,马帮的人越来越少,马匹就多出来了,没人骑一匹都嫌多,我和楞子并排走,驴子和丑娃跟在我们身后,大胡子并没有反对。
我的眼睛始终盯着前面的郎中,我对这个人越来越感兴趣了,总有一天我会撕开他身上的伪装,好好看一看他的人皮之下潜藏的究竟是张什么样的脸。
以马帮目前的实力是很难走到千尺幢的,向导大爷悄声建议大胡子再招募几个人补充马帮的力量,却被大胡子拒绝了。
马帮的行进速度很慢,我们休整的这个小村庄地图上找不到,头领便根据指南针辨别方向,继续行进。
一路平静无语,从小村庄出来的第十天,马帮终于来到了新疆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