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先把楞子脖子上的毒液吸出来是正经事,我现在也顾不上驴子会不会吃醋,把楞子的衣领往下拉了拉,目测了一下她脖颈上到胸前的黑色面积,让丑娃固定住楞子的头,就去吸楞子脖子上的毒液。
以前行军打仗难免被蝎子这类的毒虫蜇咬,不过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厉害的毒,楞子大概天生体质与常人不同才能撑到现在,如果换成我或者驴子、丑娃任何一个,现在估计早都硬了。
我只吸出来两口丑娃就喊道:“山猫,你的嘴黑了。”
我愣了一下,对驴子说:“兄弟,楞子的命就握在咱们三个的手里了,要是我还没把毒液吸干净就献身了,你接着来,记住,一定要看到流出来的血变成红的才能停。”
转头我又对丑娃说:“要是我和驴子都中毒了,你不要管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把楞子先带出去,找到大胡子他们,如果向导大爷能回来最好,如果回不来把情况告诉大胡子,他会想办法救楞子的,我和驴子最多只能救楞子半条命,楞子剩下的半条命就交给你了。”
驴子没我那么严肃,点着头对丑娃说:“好兄弟,哥哥我以前总是欺负你,还请你多担待一点,现在哥哥要和山猫英勇就义了,兄弟你一定要把你嫂子救活,等到了地底下,哥哥会和山猫保佑你的。”
他大爷的!这混蛋狗改不了吃屎,什么时候都要扯淡!
我不再听驴子的胡扯,继续给楞子吸毒,吐出来的全是又黑又臭的汁液,我现在越来越能断定先前裹住我的蝙蝠一定是惧怕我身上的什么东西才没有咬下来,既然我和驴子出去的机会都很小,那就应该把希望留给丑娃。
驴子看我的神志已经不清楚了,把楞子接过去说:“山猫,你的脸像渡了层金子,再这么下去我得把你当金人卖掉了,你先歇一下,等缓过劲来再换我。”
我乘着自己还有自主意识,赶紧把狼臂石戴在丑娃的脖子上,又把雪狐骨塞进他怀里,丑娃想阻止,我说:“兄弟,看来我和驴子这一次是出不去了,留着这么好的东西白白糟践了,你戴着也好防身用,万一出去的路上遇到什么东西至少可以保自己周全。
玄石印章我就不给你了,那玩意儿邪乎得厉害,别帮不了你反倒把你害了,要是我们三个都死了,你就离开马帮,带着那些宝贝自寻生路去吧。”
驴子的反应已经变迟钝了,听到我说红宝石那些宝贝,这货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赶紧把怀里的红宝石和那些明器全都掏出来揣在丑娃怀里说:“真是便宜了你小子,不过我们死在这里也用不上,你就带出去吧,别忘了把山猫的心愿了了。”
我乘驴子和丑娃说话的空又给楞子吸了几口,终于看见楞子脖子里吸出来的血开始转红了,驴子不由地精神一震,对丑娃说:“哈哈!好兄弟,看来天无绝人之路,楞子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只要机灵点就可以带她出去。”
我和驴子又换了几次,楞子脖子上和脸上的黑色终于消褪下去,眼睛也渐渐闭上了,虽然呼吸还很微弱,但脉象平稳,我们终于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