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显然低估了楞子的能力,我还在下面发愣,楞子突然丢下来一块布,对我说:“把手脚包住,赶快上来。”
看清楚手里是一块厚厚的羊毛毡我就明白了,我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几遍笨,这才捆好羊毛毡跟在楞子身后往上爬。
抹过沥青的墙面还是很滑,不过还阻止不了我和楞子,我的动作不太好看,算是手脚并用才能阻止下滑的力道,不过楞子爬得却很轻松,没费什么力气就爬到了墙顶。墙顶不比墙壁,滑下去最多摔个头破血流,但墙顶上的玻璃可不是闹着玩了。
越接近我把碎玻璃的情况看得越清楚,这些碎玻璃显然都是人为的,一片一片尖利无比,要命的是墙顶不止一排碎玻璃,而是五六排,以特有的宽度和距离往屋顶中间分布,这样就算有人冒险攀到墙顶也没办法上去。
我们距离碎玻璃很近了,我用眼睛目测一下所有的碎玻璃都均匀地排列,间隔距离和长度都足以致人死命。
在“胡阎王”手下时,我听参谋说过,一把利刃非常可怕,但是成千上百的利刃就不可怕了。这就好比人的脚踩在一根竖立起来的钉子上很可能会被钉子扎穿脚掌,但是如果在地面上密不透风地钉满钉子,人踩在上面虽然会疼,但脚掌上的皮都不会被扎破。
现在屋顶上的这些碎玻璃一看就出自于不凡之人的手,不管是往墙顶的那个位置踩踏,脚都会被扎穿。
我正想问楞子要用什么办法绕过碎玻璃,就看见楞子的手臂一扬,身体刷地一下凌空飞了起来,落脚时,人已经站在碎玻璃之外了。
我知道是马鞭起了大作用,但还是觉得楞子目测的距离太准,我要是这么凌空一跳,说不定刚好落在碎玻璃上。
要知道我们两侧的太子冢屋顶可不是一大片空地,把四周安插了碎玻璃的地方去掉,能落脚的不过三四个平米,跳远跳进都有可能把自己扎成刺猬。
楞子看我发愣,手臂一扬用马鞭卷住我喊了声“跳”,我便落在她旁边,我刚想夸她力道拿捏得准,楞子就把我拽倒下去。
太子冢上的确视野很开阔,现在不是晚上,周围数百间太子冢都一览无余,让我咂舌的是周围的屋顶上有许多人。趴在地上观察了很久,我才看出来这些人都在做祭拜。
信奉伊斯兰教的人每天都会在早中晚三次面朝麦加的方向跪地祈祷,在分不清方向的时候往往都面朝墙壁,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都跪在房顶上做祭拜,周围黑压压的一大片,奇怪得是这些人仿佛都是哑巴,虽然嘴里念念有词,但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我低声问楞子:“你知道屋顶上有人?”
楞子看看我说:“我也是穆斯林。
”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想问的不是楞子怎么知道现在是做祭拜的时间,而是她怎么会知道有这么多人在屋顶上做祭拜。
楞子把目光投向黑压压的人群,说:“我不知道,在我洗澡的时候房顶上有人。”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