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米……1.5米……1米……
我的路线比较直接,但难度较大;而他的路线比较迂回,但难度较小。但我们几乎以同样的度在向上。
o.5米……o.25米……
伸手就能碰到!
我和他的手掌同时搭上岩顶的同一块巨石。
但我们都没有足够的力气能够爬上去。
我和他相距不到半米,互相都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声。
谁一跃而上,谁就是胜者。
我们都默默地积蓄着力量,那一点点足够自己蹬腿的力量。
拼了!
我快将另一只手掌放到岩石上,双脚猛地一蹬,身体忽忽悠悠地向上一小段距离。如果失败,我就势必落下山崖……
几乎同时,他用力将身子跳起。
不行!我和他在同一瞬间意识到自己上升的惯性不够。
豁出去了!我的脚尖胡乱踩着岩壁,犹如游泳一般,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终于将半个身子放上岩石,双脚顿时无力地悬挂在岩石下面的空中。
刚想松一口气,却看到对面,满脸通红的孙祧也将半个身子伏在岩石上。
我将手臂撑住地面,仿佛是两根撬棍一般,将身子慢慢前移,几乎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腿在身体的移动下慢慢爬上岩石。
孙祧和我做着同样的动作,整个脸比京剧的关公还要红。我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同时长长地吐一口气,像两个被冲上岸的鲸鱼一般,无助地躺着,用一双死鱼般的眼珠看着对方。
判定胜负的方式已经生了变化,谁先站起来,谁就是胜利者,这一点,我们心知肚明。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即便是想嘲讽对方,也没有说话的力气,即便是有说话的力气,也要保存着让自己先站起来。
孙祧再次将手放到胸口下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这一刻,犹如倒在拳击场上的拳击手起身再战,有种壮烈的意味,只是没有人欢呼。
可惜他没有成功,再次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壮烈的失败。
半分钟后,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将胸中闷气一吐而尽。
孙祧躺在地上,出轻微的笑声,“你赢了。”
我伸出汗津津的手掌,将这个难缠的对手,从地上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