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弘道两手轻轻拍击,将众人目光吸引到他身上,问道,
“明霞真人,咱们该如何打?是你那弟子和我家昭儿打头场,还是压轴?”
明霞看了看自家弟子,见他双目炯炯,眨也不眨的钉死在孟昭身上,气息起伏,显然迫不及待。
脸色有些难看道,
“他们之间打过一场,相互之间多有了解,便让他们两个先上场吧。”
他也是无奈,早晚其实没什么分别。
孟弘道哈哈一笑,骄傲的看了眼始终淡然自若的孟昭,毫无迟疑道,
“好,那昭儿你便先和那史思明先做过一场,不要大意。”
孟昭点点头,也不说话。
足尖一点,双手背负在身后,飘摇之间已经落到宽阔坚硬擂台的一端,静默而立。
他这身法看起来也只是寻常,既不极速,也无腾挪之妙,非要说出个一二来,用稳字形容最贴切。
但身法乃轻身之术,却又和这种意象相悖,让一些火龙洞弟子面露不屑。
明霞将史思明叫到身前来,叹口气,眼神闪烁,几番犹豫,终究没说什么丧气话,最后还是鼓励道,
“思明,你在我门下所学多年,不但有天赋,且勤勉不休,以同龄人而言,武学已经登堂入室,这次你也不必有太大顾虑,放手一搏就好。”
说罢,他想了想,眼睛瞥到两侧的兵器架子,转头问道,
“孟继祖,我这弟子所学驳杂,拳法,掌法,指法都会,还粗通剑术,不知能否使用兵刃啊?”
他这话倒也不错,他自己就修行不少师门绝技,教导郑克邪修行柔云荡日剑经,对剑术自有研究,史思明耳濡目染,也差不到哪里去。
而且对武人来说,兵器乃杀伐之器,增幅自身实力。
以剑器对阵赤手空拳者,总归是占据一定的优势的。
就像是神兵优于劣兵,有兵器又强于无兵器,都是一种正常的强弱对比。
但事无绝对,全看武者自身。
拳压天下的猛人历朝历代都不在少数。
孟继祖没说话,而是将目光放到擂台上的孟昭,见他点头,便同意史思明用剑。
史思明又不是三岁小孩,自然知道自家师傅为了让他赢,也算是豁尽老脸。
心中一沉,也没再说什么,转头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柄看起来保养的还不错的长剑,长约三尺三寸,剑身刻着细纹放血,绝对的凶器,而非架子货,便蹭蹭蹭的迈上擂台。
在过程中,他竭力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均匀,所有压力负担,尽数缓解忘却。
眼睛里,只有那不动如山,负立如长枪大剑的孟昭。
上一次他败了,心不服,口不服,这次,他要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