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内存卡上的名单涉及的人员很多,涵盖的面非常广,包含很多商界名流和政界的多个部门,张帆大致数了下,目测至少有一百多个。
张帆很清楚这张内存卡的重要性,上面的内容一旦曝光的话,那就不只是吃牢饭的问题了,而是明天还能不能见到太阳的问题了。
张帆在名单上找了许久,最终锁定了一个人。
这人叫马国华,工商管理部门的,张帆还特意上网查了下这人的资料,发现这人级别还不低,是正儿八经从五品要员。
锁定人物之后,张帆开始查阅资料,搜集线索,做准备工作。
三天后,晚上八点多,海北市某家属楼3单元302房间内。
整个房间的布局有点像是本世纪初的风格,家具略显陈旧,户型是三室一厅,大约也就八十个平方左右,看着有点紧凑的。
客厅内,一名五十岁出头,满头黑发,梳着大背头,戴着黑框眼睛,脸蛋微圆,身材看上去有点发福的穿着保暖羊绒衫的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茶,看着电视。
厨房内,一名四十多岁,身段姣好的中年女子盘着头发,胸前系着围裙,正在厨房内烧菜。
中年女人一边烧菜,说道:“国华呀,你觉得老曾家那孩子怎么样啊?”
听到妻子陈正莲的问话,马国华微微扭头望了她一眼:“哪个老曾?”
“还能有哪个老曾?有几个老曾啊?就是你表弟曾兵啊!”
“哦哦?他儿子是叫曾凯吧?怎么了?”
“也没什么事儿。”陈正莲说着,声音弱了下来:“今天白天曾凯来咱家了……还硬给我塞了五条和天下。”
听到这话,马国华顿时急了,立马伸直了脖子,瞪眼盯着妻子,喝问道:“陈正莲!你TM是疯了吧?我叮嘱你多少次了?几乎是每个星期都要叮嘱你几遍!叫你别收礼!别拿人家好处!人家给你送礼是为的啥你心里不清楚吗?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似的?”
“这能怪我吗?是曾凯硬塞给我的!”
马国华鼻子都气歪了:“硬塞给你你就收了?难不成他不是塞给你,你还要抢啊?!”
“我说了很多次不要,可曾凯呢?他趁我不注意,偷偷把烟藏洗手间后边的窗台上了,我当时根本没发现,还是后来今天下午晾衣服的取晾衣架的时候看见的!你说我能咋整?都亲戚,我骂他几句?不合适吧?”
闻言,马国华嗬嗤嗬嗤喘着粗气,想了许久,说道:“你平时收点农家土鸡土鸭腊肉啥的,我都没说你啥了,烟酒这玩意性质不一样,五条和天下,这也不算小了,退回去!!”
陈正莲有些犹豫:“真退啊?都是亲戚,面子上不好看啊,再说,人家要办的也不是啥违反原则的事儿,就是托你帮帮介绍个对口的工作。”
“介绍工作没问题,但烟必须退了!这是原则问题!一是一二是二!”马国华瞪眼说道:“现在是什么时期啊?曾凯还给我整这个,他这是居心不良你知道吗?这是存心想害我呢!”
“国华!这话说得难听了昂!什么叫居心不良啊!这不就是亲戚之间走人情吗?说得你以后不会退休似的,难不成这些亲戚以后都不走动啦?”
“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货!我懒得跟你掰扯!我再嘱咐你一遍,明天天黑之前,必须把烟退了!听见没?”
两人正家长里短扯着呢,突然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音。
陈正莲放下锅勺,皱眉说道:“谁啊?大晚上的?难道是女儿回来了?想跟我们一个惊喜?”
“你烧你的菜,我去看看。”
马国华皱眉说了一句,起身就去开房门。
房门一开,马国华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材中等偏瘦的,穿着一身黑色李宁羽绒服,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茶叶礼盒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