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听到之后,赶紧跟着无忧一路向观道观左侧的菜地里跑去。
十一月,正是玉米成熟的季节。
先前江无尘还在观里的时候,无忧早已经带着他将玉米地里成熟的玉米掰了下来,挂在了观里的房梁上悬着晒干。
现在的玉米地里,只剩下一片干的枯黄的玉米杆子,歪七八扭的立在地里,一踩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天色已经向晚,沈无漾走在最前面打着手电筒。
而无忧则是跟在桑落身侧,紧紧地挽着桑落的手臂,她手心溢出的汗浸透了桑落的棉麻衣衫。
“你是怎么发现那个背包客的?”,桑落淡淡地询问。
“我当时正在观前的小草坪前修剪树枝,就听到这边玉米地里一阵唰唰声,然后我跑过来一看。”
“就瞧见地里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那血把泥土都给染的乌红乌红的,我也不敢随便动她,只有先来找你们了,也不知道人是死是活。”
无忧一边拨着地里的枯黄玉米杆,一边给叙述着自己刚刚见到的恐怖景象,小孩子胆子小,说话的声音都还在打着颤儿。
走到一处巨石前的时候,沈无漾突然停了下来,大叫了一声:“师父!在这里!”
桑落闻声后,赶忙冲到了巨石的跟前,一个穿着青绿色冲锋衣,背着黑色双肩包的人,因为那人面朝黄土如同一只被晒干了的螃蟹一样,爬在地上,所以有些分不清他的性别。
桑落蹲下,轻轻掀起了遮在那人头上的背包,然后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那人的气息。
还活着。
“居然还是个女的?一个姑娘家家的,大晚上一个人跑这山里来干什么?”,沈无漾看到躺在地上女人的脸庞之后,疑惑地嘀咕着。
将者姑娘脸上的遮挡物拿开之后,桑落才看清了她额头上磕破的一大块痕迹。
她往身后看了看,地里堆了一堆从上一级田埂上滑落下来的新泥,然后又看了一下面前巨石上的血迹。
想必,这个姑娘是不慎从上面那片田地里踩空,然后掉到了她们的地里,正巧撞上了地里的这块巨石,然后就晕倒在这里了。
幸好,她是前面着地,而不是后脑勺着地,否则就没命了。
“无忧,你赶紧去叫你爸爸来,帮忙把这个姑娘背到医院里去。”
苍云山位置偏僻,最近的医院就是山脚下古镇里的卫生院,但从苍云观下山,必须要走过九百九十九级石阶。
沈无漾身份特殊,不宜过多露面,无忧又还小,桑落一个人很难将一个将近一百斤的大活人背下山,所以她当机立断,让无忧去寻求她的爸爸王村长的帮助。
不一会儿,王村长就拉着无忧的手一起跑来了菜地里。
王村长平日里下地干活习惯了,背起一个受伤的女人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很快就将那个摔倒的年轻女人送到了古镇里的卫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