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苍指尖在脖子的伤处上轻轻拭了一下,低头看看上面的血,再抬眼望着她。
那片极罕见的温柔又伤心的目光又在她眼里凝聚。
不要这样看着他,他从来不是为了让她伤心才追逐庇护。一直都是这样,对她这样刻骨极致的爱里面总会掺杂恨意,如今这丝恨意在胸臆泛滥。他痛恨她的任性自私,可这份温柔的伤心更让他痛恨。
扶苍猛然盖住她的眼睛,手指的血染在她额角上:“……别这样看我。”
龙公主没有说话,她的睫毛在掌心颤抖,痒而且酥。眼睛被盖住,只露出下半张脸,丰润漂亮的唇微微抿着,她这模样让扶苍情不自禁想起她第一次来到这庭院的情形,一切都与那时候不同,可又仿佛完全一样。
任性放纵而自私的龙公主,还是让他沉沦又痛恨。
伤口的痛楚又让他变得大胆直接,扶苍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手指合拢,可是很快又迅速滑落在她腰上,用力一带,这纤细而袅娜的身体便落在怀中,他俯首重重一口咬在她柔软的嘴唇上。
龙公主的鼻息中发出痛楚的抽息,立即开始挣扎,双手按在他胸前那些伤处上,又受到惊吓似的急忙缩手,撑在地上使劲把身体朝后退。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她此刻的心疼与怜悯,仿佛在一次次提醒他,还不够强,还不能够将她囚护在掌中,所以她一次次受到伤害,狠心到将他远远抛开。
扶苍按着她的后背令她紧贴自己,盖着双眼的手将她的脑袋推得后仰下去,他像是要将心底那些恨意发泄出来似的,与她瑟瑟发抖的唇瓣交缠不休,深深探入齿关中,不允许任何闪躲回避。
抱着他,这才是真正的怜悯与温柔。
可她的手还是在朝后躲,身体往后退,脑袋使劲朝下挪。扶苍盖着她双目的手顺着后脑勺滑下去,抓住她的头发,令她不得不仰起头,被这样凶悍的吻亲吻得浑身发抖。
她慌乱急促的呼吸喷在脸上,吐息幽冷,可触着他的肌肤已是滚烫,耳鬓厮磨,似花瓣般细嫩。扶苍情不自禁松开她的头发,指尖探向面颊,沿着下颌的弧度,摩挲在纤细的颈项上。
玄乙此时已经分不清是触痒不禁还是意乱情迷,脑中始终有根弦绷着,不能够像曾经那样恣意挣扎抗拒,万一不小心推在什么地方,伤口又要流血。
她觉得自己无比的忙,又无比的无措,两只手不知该怎么摆,时而下意识去推,时而再急忙缩回来,最后只好死死掐住他肩上的袍子,丝质的料子都被她掐皱了。
身上的袍子本来就宽大松垮,领口不知什么时候全部敞开,后背的肌肤又被他的手掌熨帖,玄乙猛然伸出双臂,死死抱住扶苍的脖子,不给看。
按照以往的经验,基本上他这个时候就会很体贴地停下了,玄乙用尽气力抱紧他,不给他往下看,她几乎是挂在他身上,袍子都快滑下胳膊。
扶苍滚烫的吐息喷在她耳朵上,他果然没有再继续,她于是赶紧找回自己的声音,唤他:“扶苍师兄。”
帮她把衣裳合拢,然后他想怎么敲打她、怎么斥责她,她都决定乖乖坐着听完,绝对不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