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苟忍了忍,还是没敢再说,“叔儿,您歇着,我先走了。”
“嗯————”
小苟走到门口,刚要开门出去,身后传来老苟的声音,“我说的这事儿,抓紧办,不许打折扣。”
“是————”小苟说这个话的时候,真是碎了心,咬破了嘴。
他出门去哪儿撒气就不说了。
老苟坐了一会儿,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半的时候,拿出电话来,拨号。
“老王啊,还没休息?”
“————”
“没什么事儿,明天这不是周末了吗,正好,我知道一个钓鱼的好地方,咱哥俩儿去悠闲下?”
“————”
“好,明天我让车去接你————那行,咱到九大街路口集合,哈哈!!”
隔了好一会儿,老苟又抄起电话来,又放下,这个电话打出去,意味着什么,他最清楚,不打,又意味着什么风险,他更不敢冒险。
“陈书记,我老苟啊————”
万事儿都有个因,种出果来就得受着。
老苟被动了,就必须主动妥协。
小苟惹了祸就必须咽下苦果,承受他该承担的。
搁谁都得说老苟处理的干净利落。
头一个找王嘉起,因为他侄子没讲究,冲着人家去了。
第二个,找陈书记,那是他的对手,举手不代表投降,暂时的退让,或许就是海阔天空。
三就是让小苟去京城,消除影响,把根上的火灭了。
按说他这几招儿真是不赖,偏生碰上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小苟在京城找了两天,愣是没见着王老实的面儿。
王老实避而不见?
还真不是。
他在给老爹打过电话之后,就大概想到了这个结局的面儿大。
反正这回儿,他得跟老陈要点东西了,怎么也得把姐夫的正科解决了,要不然,这回儿他可没落好处。
或许拆迁补偿上,会被别人认为是发财了,其实王老实真觉得那块地儿、那栋楼,绝对不止那个数,要不是怕说吃亏让人戳脊梁骨,他真不签字。
小苟真没敢故意耽搁,问题是,能找到王老实的地方他都去了,没人。
打电话,不接。
给老苟打电话,被白白训斥了一顿,他叔本来就窝着火,措辞上肯定就没好听的。
华夏未来的拆迁问题成了双方的导火索,事情的解决也得从这个事儿结束。
小苟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个拆迁的问题,或者说,王老实不点头,之前达成的所有共识都得作废,从头再来。
小苟都快急疯了,这王老实还要咋啊?
不说老苟、小苟了,就是老陈也着急,他也想尽快把事儿平了,好好消化下这次所得。
他还特意给王嘉起打电话,“老王啊,关键时刻了,不要闹情绪。”
老陈猜王老实有情绪了。
能没有吗,老陈同志又不傻,自己有些不厚道,是事实,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打心眼里,老陈还是把王落实当成自己人看待。
可惜他压根就没意识到,王老实早就跳出这个范畴了。
这会儿王老实人就不再京城,而是直奔沪海而去。
至于电话,他就顾不上。
小苟,且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