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群雄割据 第五十七节 绑架(2 / 2)

商业三国 赤虎 2337 字 2021-04-26

是谁有这么大的势力让陈登闭口?这已经不仅仅是一起简单的绑架事件了。荀彧有了这个明悟,一路上不再反抗。进入琅邪郡后,荀彧恍然大悟:是刘备,是那个青州疯子恶劣的癖好又发作了。

在琅邪郡郡守大堂,荀彧见到了志得意满的陈群。当年,刘备正是他面前,在颖川书院用一个酒杯骗走了陈群。如今,这个才20出头的年轻人成为一方大员已经多年。而自己快30岁了,却还在为生计奔波。回想前程往事,荀彧竟不知该为刘备看上自己庆幸还是苦恼。

陈群,少年得志,见到荀彧一点没有做师弟的觉悟,冷冷淡淡地冲他点了个头,随即数了十三个金笔,交给商队。道:“钱货两清,额外付的三个金币,是麻烦你们再送他们一程。主公有令,家眷可以送往广饶安置。文若公直接转送平原。”

我只值十个金币,荀彧悲哀地想到。听说,刘备买一条鱼(抹香鲸)就花了十个金币,我也就值一条鱼的价格吗?转念一想,荀彧越发愤怒。听说,鲁肃、张昭二人投奔刘备时,刘备以两国的领土交换,陈登这个沛国相就是这样来的。而我竟然只值一条鱼的价格,嗯,也或许还不值一条鱼的价格。从琅邪郡转送平原郡需要三个金币的价格,自荆州到这,抛去路费,我连十个金币都不值。

陈群吩咐完商队侍卫后,摆了摆手,头也不会地走进了内堂。荀彧气得浑身发抖:“这小子当初不过是一个酒杯换来的,或许也不值十个金币,竟敢如此对我居傲?”

出了琅邪郡,荀彧倔脾气发作,坚决不去广饶安置家眷,侍卫屡劝不听,无奈只好带他一家老小一起上路。

到达著县后,由于已接近平原,尚未收到进一步的催促令,侍卫放缓了脚步。当晚,商队护卫们掏钱置办了一桌酒席请荀彧及家人食用,以示赔礼。

“荀先生此去,眼看要受到我家主公重用,我等小民受上命差遣,多有得罪,请多多原谅。”商队护卫首领举杯赔笑道。

荀彧阴沉着脸,询问道:“我且问你,你们是出了荆州之后,在沛郡接到命令绑架我的,还是在荆州接到命令才与我通行的?”

护卫首领哑然失笑:“荀先生,这有什么区别吗?若今后荀先生受到重用,自会了解一切真相。小人只能说一句话,你在荆州可曾见过简主簿?”

“简雍简宪和吗?”荀彧茫然地端起了酒杯,借饮酒之际,慢慢的回忆着荆州仕人宴请简雍地那次聚会。当时,自己仅仅是个不得志的候补官员,没有机会和简雍,感觉到简雍曾频频目视自己,却没有过来和自己搭话。原来从那时起,自己被盯上的。

见到荀彧举杯饮酒,家人们耐不住饥饿,在商队护卫的劝让下,纷纷动手开吃。等荀彧回过神来,所有家人的嘴里都塞满了食物,不时有人发出含糊不清的称赞声。

护卫首领举手拍了两下,三个盛装打扮的艳丽妇女像提灯笼一般提着三具古怪的家伙,走了进来。在席中间跪坐下来,摆弄着那三个奇怪的物什(当时,座椅板凳在除青州、出云等地方并不流行,即使在青州、出云两地这种脱胎于元老椅的家具也仅是少数权贵、富商炫耀身份的稀罕物,偶尔也有一些公民阶层置办桌椅,那也是基于暴发户心理)。荀彧来自外地,所以商队们特意用汉代通用的矮食案招待他,故此,荀彧可以目光平行观察到这几个侍女摆弄的物什。

一个铁托盘上堆了一些炭火,炭火上架了一个三条腿的铁圈,铁圈上放置了一个类似平底锅一样的东西。侍女们净了净手,用一支修长的铁勺,优雅地从随身所带的小壶中要出一些油状液体,倾倒在烧的温热的平底锅中——香气扑鼻。

这还不够,七八个侍女鱼贯走入厅内,每个侍女手中都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都放着一个白乎乎的东西。这白乎乎的东西放入油锅中,油锅发出霹雳啪啦地响声,异香扑鼻。

“此为何物?”荀彧惊讶地问到。

答:“肉馅面饼。”

三国时,人们的主食还是水煮谷粒,加肉叫做羹,无肉叫做粥。把面磨成粉是北魏时期才出现的,也就在那以后,才出现饼状食物。刘备去年在青州大肆推广出云磨,从那时起,青州吃面粉,做饼成了时尚,无怪乎,在正式的酒宴上隆重推荐肉饼,

青州的粮食是战略物资,只有从外大量购入,未曾对外出售。援助他人的粮草,刘备能省则省,减去了这道工序。所以这一习惯没有流传到外,荀彧这是第一次接触面粉和肉饼,他能忍得住,女人和孩子忍不住,闻着香味,早已垂涎欲滴。

“刘备贪吃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满嘴留油地吃着肉饼,荀彧感慨道。接着,又意犹未尽地补充说:“不过,绑架官员(候补官员),劫裹妇幼,狂妄之名,也无虚传。”

“我遣人自荆州绑架文若,文若是不是很不服气?”平原城,刘备见到荀彧,劈头就问。

“不错,”一句话勾起了荀彧的愤怒,早已打算好展现自己风骨的荀彧厉声回答。

“可是,我身体强壮胜过你;我势力庞大胜过你,我官爵显赫胜过你;我部下众多胜过你;单挑你不行,双斗我不在乎。到朝廷申述,没人给你这小官出头,得罪我这个一方大员,你就是找人出头,谁敢为你惹我?你除了发发脾气,生生闷气,还能干什么?”

“我还有一腔热血?”荀彧傲然挺立,目眦欲裂。

“我都给你说了,单挑你不行,你那点鲜血,浇花,花都养不活,要来何用?我征战多年,杀人盈野,岂在乎溅上你的血吗?”

“我有一支笔,我以笔做刀,记下你的丑行,让你千秋万代,永受骂名。”

“历史,从来就是胜利者书写的,自古到今,有多少典籍泯灭无闻,有多少书稿焚于战火。即使你的书稿流传下来,你听不到,我听不到,你这辈子却要受我欺辱,这公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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