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个女子把胎儿引过去,然后再从这个女子身上开刀取出孩子,这个办法比她亲自开刀的风险更大,因为过胎的时候若是出点什么差错,只怕孩子和大人都性命不保。”毛乐言解释道,这种法子会的人不多,相信只有毛家和龙家的人懂得了,可一般母亲都不会假手于人,宁可自己辛苦产下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意假手于人。
林妃闻言,问道:“这个女子要什么条件?”
“需要未曾生育过,而且,身子底子要好,心思要正,不能存半点歪心,否则过胎的时候就会有危险。”毛乐言道。
皇帝闻言怔了良久,喃喃地道:“过胎?真是前所未闻,太玄了吧?可行吗?”
毛乐言看了皇帝一眼,道:“我从未试过,在茅山术上是可行的,利用两人相同的磁场,把胎儿用灵力移过另一个母体,因为另一方是未曾孕育过的,加上没有胎盘包围,所以不具备胎儿长时间的生存条件,需要立刻施行手术取出来。不过,我会用灵力暂时保住孩子,尽快地施行手术,理论上是没问题,但是,我也不敢说百分百的肯定行。”
林妃沉默了一下,勇敢地抬头看着毛乐言,“十八,你看我行吗?”
“你?”大家吃了一惊,平日林妃一向胆小怕事,懦弱不已,怎么今日竟如此勇敢地站出来?
毛乐言蹙眉道:“你要知道,弄不好是要丢掉性命的。”
林妃凛然点头道:“我知道,但是,我舍不得让孩子就这么没了,王府这些年就只有这一滴血脉。”
皇帝问毛乐言,“你方才说的灵力是什么?你会通灵?”顿了一下,他有些不解地道:“你说的这些,似乎没有医学的根据,胎儿在另一个人的母体,怎么能引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呢?若是能引过去,直接引出来不就行了吗?”
毛乐言也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茅山术,她道:“世界上许多事情原是没有原因没有解释的,总之,有这样的法子,也有前例成功过,当然,失败的也有,这种叫转移术,就像你们有些人的武功,可以把力量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同样的道理。”
林妃拉着毛乐言的衣袖,“十八,我不怕,你把孩子引过来,我相信你。”
王妃担忧地问道:“若失败了,林妃会不会有危险?”
毛乐言正色地道:“会,若失败了,林妃娘娘也性命不保。其实剖腹产是很简单的手术,虽然存在一定的风险性,但是到底比引胎要安全许多倍,若是可以说服宁妃,我还是希望由宁妃自己来。”
太妃道:“我进去跟她说,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怎么能让旁人为她承担风险?”
毛乐言拦阻道:“太妃就算说服了她,一会她不合作也不好办,庆王,不如你进去哄几句吧,兴许她听你的。”
庆王点头进去了。
皇帝用奇异的眸光看着毛乐言,道:“其实朕相信你,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当日母后的病所有御医都治不好,你不过是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便把母后治愈,朕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日光静静地洒在他金黄色的衣衫上,他面容有一抹坚毅的温柔,眸光闪亮,注视着毛乐言。毛乐言怦然心动,他颀长的影子覆盖着她的影子,在日光下拖得很长很长,仿佛对视了良久,毛乐言被蝉鸣惊醒回过神来,谦虚地道:“皇上过奖了。我在学医术的时候,曾经修炼过一段时间的灵异,所以对这些事情略有所闻,当日宁妃的胎儿被邪灵入侵,我若态度强硬一些,倒是可以遏制的,但是我选择了置身事外,明哲保身,才有了今日的结果,若是可以,我也很希望能弥补回来。”
皇后与毛乐言也不太了解毛乐言,但是打心底喜欢她的为人,见她说得如此谦虚,便道:“本宫见过许多医术高明的大夫,你却是唯一一个让本宫心悦诚服的大夫,今日的事情你尽力而为,她实在不同意,那大家都无能为力了,和你无关,你不必介意这点。”
过了一会,庆王一脸颓然地出来,他愧疚地看了太妃一眼,道:“她不同意,孩儿跟她说了过胎一事,她却同意了。”
太妃好生失望,脸色弥漫了一层愠气,“她自己的命要紧,旁人的命就不要紧了么?好一个自私的女子,真让我失望透顶了。”
林妃跪在太妃面前,仰首看着太妃,道:“妾身无能,嫁进来多年都未曾有生育,如今眼看着王府的一滴血脉有危险,妾身不能置身事外,若是没法子倒也罢了,偏十八是有法子可行的,而且她说也有成功的例子,以其绝望,不如放手一搏吧!”
太妃老泪纵横,亲手扶着林妃起身,连连赞叹,“好样的,我昔日倒真是忽视了你,想不到你如此宅心仁厚而且勇敢果断,只是方才十八也说了,是有生命的危险,你可想清楚了?”
林妃又跪下磕了一个头,眸光有坚定的神色,“若果妾身不幸,这个头便算是妾身给太妃的孝心了。只是妾身相信十八,她一定会让妾身母子平安的。”
太妃拍着林妃的手,仰头深呼吸一下,遏制住眼泪不让它滑下,许久才道:“好,好!”
大家都十分感动地看着林妃,皇帝眸子里有一丝激赏,在关键时候,女子的勇敢要比男子强上许多。王妃握住毛乐言的手,嘴唇微颤,“一定要保住林妃的安全啊。”
毛乐言凝重地点头,向大家保证,“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不能说百分百成功,只能是尽力而为了,毛乐言心里也很复杂,对宁妃也十分的失望,本来由她亲自开刀生 子,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如今引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