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章 不认故人(1 / 2)

因为毛乐言已经死了,之前刘渐让景王在昭阳殿做侍卫首领,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如此一来,景王和皇后之间,也是相见难了。只是,在这个时候,无论是景王还是皇后,都没有去想这些事情。

而之前毛乐言临死前把粉儿等人交托给皇后,但是皇后还没让他们收拾东西过去,太后那边便下了旨意,让毛乐言宫中的所有人,都去太后宫中伺候。粉儿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在这皇宫里,他们只是一粒微尘,太后的旨意便是天,他们纵然不愿意,也不敢抗旨不遵。只是,他们也知道太后一直不喜欢毛乐言,所以他们在去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接受太后的各种刁难。

不过,太后也并非他们所以为的那么小气,太后虽然不喜欢毛乐言,但是对她手底下的人却没有半点不满,相反,在毛乐言死后,她思前想后,觉得毛乐言到底是救过她的性命,虽然她让皇帝神魂颠倒,好几次差点为了她而送命,但是,这要真算起来,也不是她的错。所以,她知道毛乐言宠溺手底下的人,便下令让他们过来自己身边当差,也算是还了毛乐言的救命之恩。

人都死了,所有的恩恩怨怨都该烟消云散了。

庆王府内也是一派愁云惨淡,太妃因着帮忙操办毛乐言的丧事,伤心过度,旧病复发,吃喝不下,晚上也难以入睡。玉姑姑照顾在侧,也知道她心中的悲戚,她何尝不难过?但是总还是要照顾太妃为主。

锐儿如今是林妃和王妃两人轮流带着,两人也轮流照顾太妃。宁妃自从谋取了西王妃之位后,便一直不得亲近儿子,开始确实很是难受,但是后来好几次想跟锐儿亲近,锐儿都一副厌恶她的模样,反倒是见了林妃便笑脸迎人,心中嫉恨,连带着连自己的儿子都憎恨了起来。因为不得宠,心中郁结一日比一日深重。心底欲念太多的女子,到底难以满足,过不得安生日子。那雪雁如今是患得患失,庆王已经很少来她这里,她也不得西王妃的宠爱,因为西王妃会落得今日的地步,全拜她的侍女小春所赐。雪雁想要亲近王妃和林妃,但是太妃不准,说她身带罪孽,不宜接近孩子,故此,雪雁在庆王府的生活并不好过。但是一切都是自找,与人无尤。

罗云裳如今是夫人,在王府算不上得宠,但是到底是从青楼里出来的女子,嘴巴滑,懂得哄人,太妃之前是十分厌恶她的,但是后来对西王妃的厌恶甚于她的时候,罗云裳多次对太妃献殷勤,虽然太妃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女子,但是,也不想王府中多生事端,好为锐儿积福。所以,三番四次下来之后,便对罗云裳改观。所以罗云裳虽算不得得宠,但是在王府的日子也比以前好了。尤其如今太妃病倒,她又从外面寻觅大夫为太妃治病,太妃感念她的孝心,也赏赐了好些东西给她。但是,到底还是不让她插手管理府中事务,依旧由王妃和林妃两人操持管理。

这日,太妃吃下去的东西,又吐出来了,这段时间喝药过多,伤了胃,是吃什么吐什么,只能是喝些米汤和肉汤,眼看你着一天一天瘦下去,叫玉姑姑和庆王心中焦急。

庆王看着母亲消瘦的脸,心疼地道:“母妃,不如从宫中请御医出来把脉吧。这药每日吃着,也不见好转,不知道是药不行还是大夫不行。”

太妃笑了笑,道:“显儿,不是大夫不行,也不是药不行,是母妃不行了,母妃到底是老了,之前是有小言为母妃调制药丸,如今药丸吃完了,那母妃也是时候了。本来去年的时候,母妃就该不在了。这些日子,都是多出来的,母妃心足了。”

玉姑姑瞧得难受,黯然道:“若是十八在,那定是没事的。”

庆王心中黯然,十八,十八,这样唤她,仿佛是前生的事情了。有时候想想,做人其实很没意思,想得到的,用尽全力去追求,都无法求得。而不顺心的日子,却是过完一关又得过一关。

太妃的病,渐渐地重了起来。转眼,又是年尾了。

战争已经打响,镇国王爷的兵马前往拦截,两军在香江对垒。静王原先是想直挥军京城,先取皇位,再平定天下。如今,看来也要沿途掠夺城池,一个一个地攻克,才能取得刘国江山了。但是有镇国王爷在此,而景王的兵马也前往襄助,两军对垒,反而是朝廷的胜算较高。静王原先没料到景王竟会愿意出手相助朝廷。但是既然已经起兵,也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了。

开战几月,静王连香江城都无法攻下,反而被镇国王的兵马逼得步步退后。

他认命刘泽中为先锋,陈如儿已经回到了刘泽中麾下,对当日的事情,她把一切都推到毛乐言身上,而因毛乐言死了,那些曾经帮过毛乐言的侍卫全部都倒戈相向,帮着陈如儿。刘泽中便认定了毛乐言的死,是当今太后的做的,加上他曾经派人入宫了解过,毛乐言确实是死在冷宫里。他心中对皇帝和太后便越发的憎恨,誓言一定要杀死太后和刘渐,为毛乐言报仇。

年关将近,太后因受凉,感染了肺部,一病不起,连续几日高热,御医开药,退了高热,却又引发了心绞痛。刘渐命人广寻名医,但是,名医入宫,也都摇头叹息。。

太后和太妃两人病重,御医们都断言过不了开春。刘渐虽悲痛,但是也只能是命人先准备后事。

这日,庆王早起上朝,坐着轿子入宫。一路上,他忧思深重,想起如今朝廷的局势,还有母妃的病,心中不知道如何派遣,那种无法言说的悲痛和郁结。

他忽然听到外面侍卫交谈,他猛掀开帘子,道:“你们说什么十八?”

是阿信和另一个侍卫柳棉在交谈,阿信见庆王如此,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嗫嚅着解释,“对不住,王爷,卑职与柳棉说西街桂花酒,是十八文钱一碗,贵了些。”

桂花酒,是毛乐言的至爱。他心中生出一丝绵长的痛,不知不觉,她走了也有好几个月了。小言,你如今可好?若是真如你所言,这个世界有鬼,为何你从不出现在本王的梦里?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她走的时候,天气还清寒,经历了暑热,如今又是大雪飘飞的季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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