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笑道:“咱们四个人先来对饮十碗,如何”包不同和风波恶当即同意,段誉也不过稍有迟疑,便见到他眼光中颇有讥嘲轻视之色,若是换作平时,他定然敬谢不敏,自称是酒量不及,但想到自己在昨晚已答应陪几人应敌,也只得挺起胸膛,大声道:“在下舍命陪君子,待会酒后失态,兄台莫怪。”说着端起一碗酒来,咕嘟咕嘟地便喝了下去。
那大汉见他竟喝得这般豪爽,倒颇出意料之外,哈哈一笑,说道:“好爽快”端起碗来,也是仰脖子喝干。包不同和风波恶随之一饮而尽,又命令酒保斟了四碗。
“好酒,好酒”段誉笑道,呼一口气,鼓起勇气又将一碗酒喝干。三人也喝了一碗,再斟四碗。这一大碗便是半斤,段誉一斤烈酒下肚,腹中便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焚烧,头脑中混混沌沌,但仍然端起第三碗酒来,又喝了下去。那大汉见他霎时之间醉态可掬,暗暗可笑,知他这第三碗酒一下肚,不出片刻,便要醉倒在地。
段誉未喝第三碗酒时,已感烦恶欲呕,待得又是半斤烈酒灌入腹中,五脏六腑似乎都欲翻转。他紧紧闭口,不让腹中酒水呕将出来。突然间丹田中一动,一股真气冲将上来,只觉内息翻搅激荡,便和当日真气无法收纳之时的情景相似,当即依着保定帝所授法门,将那股真气纳入大锥**。体内酒气翻涌,竟与真气相混,酒水是有形有质之物,不似真气内力可在**道中安居。他没法安顿,只得任其自然,让这真气由天宗**而肩贞**,再经左手手臂上的小海、支正、养老诸**而通至手掌上的阳谷、后豁、前谷诸**,再由小指的少泽**中倾泻而出。他这时所运的真气线路,便是六脉神剑中的“少泽剑”。少泽剑本是一股有劲无形的剑气,这时他左手小指中,却有一道酒水缓缓流出。
初时段誉尚未察觉,但过不多时,头脑便略感清醒,察觉酒水从小指尖流出,暗叫:“妙之极矣”他左手垂向地下,那大汉并没留心,眼见得包不同、风波恶面不改色,段誉本来醉眼朦胧,如今又神采奕奕,不禁暗暗生奇,笑道:“三位兄台的酒量居然都是不弱,果然有些意思。”又命人斟了四大碗。
心中有了底气,段誉也同样笑道:“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大碗嘛,我瞧也不过二十来杯,一千杯须得装上四五十碗才成。兄弟恐怕喝不了五十大碗啦。”说着便将跟前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随即依法运气。他左手搭在酒楼临窗的栏杆之上,从小指尖流出来的酒水,顺着栏杆流到了楼下墙脚边,当真神不知、鬼不觉,没半分破绽可寻。片刻之间,他喝下去的几碗酒已然尽数逼出。
那大汉见三人漫不在乎地连尽四碗烈酒,甚是欢喜,说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接连斟了两大碗,自己先干了下去,再给段誉和包不同、风波恶各斟了两碗。到了此时,包不同、风波恶两人单凭酒量已有所不及,只得运转起慕容复所授的炼谷化精之法,吸收了高粱酒蕴含的精气。而段誉则轻描淡写、谈笑风生地喝了下去,喝这烈酒,直比喝水饮茶还更潇洒。
王语嫣、阿朱、阿碧三人虽说在一旁饮酒用饭,却也在旁边一直注意着四人。她三人也曾听慕容复讲授过炼谷化精的法门,对于包不同和风波恶两人自然是毫不担心,只是见乔峰如此海量,却不禁暗暗称奇。待见到段誉也面不改色,更觉得颇为意外。仔细察看,才让王语嫣发现了端倪。
“这呆子武功时好时坏,打斗时经常拉稀,没想到斗酒之时,却能够使用真气。这种将酒水从手指中逼出的法门,应该就是他所会的六脉神剑了。没想到这般剑法,却被他用在了斗酒上,若是让段家先祖得知,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心中想着,王语嫣也没有diǎn破段誉。四人之中,除了那乔峰看着是凭借酒量外,包不同、风波恶已经是开始作弊。段誉的行为虽然是更明显,却也靠的是自己本事,江湖中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绝难施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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