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伏击(1 / 2)

天苍黄 有时糊涂 2493 字 2021-04-26

余兴的报告似乎让雷纳放心了,雷纳的心情似乎很好,在偃师停留了几天,这期间还到城外大堤上去看黄河解冻,大块大块的冰块向下游缓缓移动,场面极其壮观;当晚,他到偃师最好的妓院听曲,在几个红姑娘陪伴下,过了个快活的晚上。

这样过了三天,雷纳才将余兴叫来,再次询问了沿途的情况,余兴向他保证,沿途没有发现异常,这三天,他再次带人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

雷纳听后很高兴,再次提醒他,偃师附近的码头要控制起来,再过半个月左右,船运便将开始,这是重点,另外,对偃师的地方帮会要逐步清理,不过这个动作要小,不用太急,慢慢挤压的方式将他们挤出去,最后,与红枪会的关系要注意,不要轻易与红枪会发生冲突。

红枪会是遍布帝都四周的乡间组织,这个组织十分松散,从来不进城,只在乡间活动,成员就是本村村民,平时务农,农闲时习武,因此修为均不高,但人多势众,登高一呼,瞬间便有几千上万人集合。

朝廷对这个组织的态度很怪,既限制又支持,但以支持居多,毕竟一旦有事,朝廷一声令下,立可得兵数万。

帝都附近的各江湖帮会,对红枪会也多取友善态度,毕竟红枪会多在乡间,双方没什么冲突。

雷纳之所以强调红枪会,主要是偃师的码头全在城外,城内没有码头,码头脚夫中有附近的乡民,也就有可能有本地红枪会成员在内。

余兴一一答应,再次向雷纳保证,一定确保偃师的安全。

安排好偃师之后,雷纳才在第四天的上午离开偃师,余兴带着十几个分舵精锐护送到十里亭,才与雷纳分手,临分手时,雷纳再度提醒他,在偃师一定要小心,对手很可能会转而绞杀风雨楼在帝都附近的分舵,要多准备几个藏身之所,余兴满怀感激的答应下来。

车队向帝都进发,出于谨慎,沈晨在前面派出了三骑探路,偃师是帝都的东大门,从东面进入帝都的商旅多从这里过去,从这里到帝都,沿途再无城市,驿道在黄河南岸蜿蜒,走了二十多里后,驿道开始偏离黄河。

路上的行人商旅不少,不过,大多数行人和商旅看到挎刀持枪的车队后,都下意识的拉开与车队的距离。

过了偃师后,便进入帝都范围,这里的治安一向比较平稳,这几年流民增多,这些流民穿过偃师奔向帝都,对帝都的治安带来不少的压力,于是京兆尹陈宣下令加强巡防,同时上疏朝廷,要求禁止流民进入帝都,但这个奏疏被泰定帝留中不发,陈宣无奈,只能再次上疏要求邙山大营派出军队在帝都附近巡逻,这个奏疏被泰定帝驳回。

陈宣没办法,于是再度上疏,要求同意各乡里组织乡兵,闲时在乡间巡逻,维护乡里治安,忙时下地干活,这次泰定帝同意了,于是陈宣在各乡里组织了一批乡兵,这些乡兵只在本地巡逻,维持治安。

乡里是大晋的基层政府组织,乡长里长并没有薪水,更没有品级,全是乡里推荐,上报朝廷,官府承认即可,唯一可拥有的特权便是,不用交人头税,主要工作是帮朝廷收税。

驿道上没有乡兵,除非进入镇子,从偃师到帝都一百多里,路上要过几个小镇,这些小镇都有乡兵,治安相对较好。

马队走得并不快,甚至很小心,每过几里,便有三个骑士从马队中冲出来,到前面接替探路的三个骑士,连续过了几个茶铺,马队都没停下。

经过余兴所标的第一个危险点草沟时,车队停下来,数骑散开深入沟壑之中探查一番后,这草沟并不是人工挖出来的水沟,而是n多年前,黄河大堤缺口,奔流而下的河水冲出的河沟,水退之后,渐渐干枯的的河沟,这里并不适合种粮,长期无人耕种,于是便生出大量蔓草,连接沟两端的是数条石桥。草沟之内荒草数米,隐藏数十数百人,完全没有一点问题。

骑士下马,毫不犹豫的跃入沟内桥下,仔细检查之后,车队才继续上路,在车队过了草沟之后,骑士才从沟下出来,重新上马,追上车队。

沿途无事,帝都在望,但车队的警戒依旧没有松,即便到午时,车队也只是在三观镇,车队也只是短暂停留,就在路边摊买了些个烧饼,便立刻离开,在镇外就着水囊吃了,便继续上路。

“大家小心点,前面的松林坡,是最后一个点。”

出了镇子,没走多远,便是一遍松林,这松林坡坡度并不大,只是在这个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这个坡度已经是很醒目的了,沿坡四周是一遍松树林,驿道从树林中穿过。

车队在坡前停下,十多个骑士纵马奔入林内,进入林内后便迅速散开,过了会,一骑从林内出来,到了沈晨面前,冲沈晨点点头,沈晨一挥手,车队继续前进。

尽管已经事前探查过了,整个车队还是保持着高度警惕,所有人刀剑出鞘,袖箭飞刀飞蝗石全部在手上,稍有风吹草动,便是暗器招呼。

松林坡并不算长,也就一里半左右,车队很快出了松林,迎面下坡,众人都禁不住松口气,刀剑纷纷入鞘,马队中响起一阵粗鲁的骂声。

车队继续往前走,所有危险点都过了,穿过黄庄镇,前面便是十里铺,车队并不进帝都,而是向城北的一处小庄子驶去,这庄子是风雨楼在城外的一个密舵,这是多年前,风雨楼开始成立之后不久,雷纳悄悄买下的,然后转手数次,最后被一个颍川的吴姓小门阀买下,其实这小门阀的吴公子是雷纳的同窗好友,也是他加入风雨楼后,唯一不嫌弃他,继续和他交往的同窗。

知道这个暗舵的人不多,可这几个人里有小刀阳默,所以宫里是肯定知道的,但奇怪的是,这里从未受到攻击,要知道,为了隐藏,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没有修为,只是普通的仆人,少数几个家丁,修为也不高,只有这样才符合小门阀庄园的特点。

车队在十里铺停下,今天十里铺人不多,仅有的两间茶楼已经挤满了人,看得出来,多数是有身份的人,看来是有离职返乡官员,朝中同僚在此为他送行,门口站满佩刀挂剑的家丁,他们懒散的打量着来去的客人,显然并没有觉着有什么。

“不要停留,立刻走。”雷纳冲外面吩咐道,沈晨没回答,而是作了个手势,整个车队缓缓穿过略微拥挤的道路。

很快到了十里铺边沿,十里铺中心的酒楼茶楼是给富人们的,那么边沿的小茶铺便是给脚夫农夫,这些粗豪汉子的,但今天茶楼酒楼被塞满了,一些行商也被挤到这来了。

小茶铺,没有名字,有两张桌子,这两张桌子已经被人占据,左边的那张是一对父女,父亲山羊胡子,背着斗笠,脚边是一副担子,担子盖得严严实实的,看着便挺沉;女儿十七八岁,穿着农村常见的青布大褂长裙,头发挽了个髻,上面插了根木簪,面容有些黑,女儿的腿边是个背篓,背篓里有个麻袋,麻袋口也扎得紧紧的,父女俩走了不少的路,女儿的发丝都被汗水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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