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蒿说话时便盯着柳铁,他下意识的人为,柳铁是这些人中修为最高的,若有人能瞒过护卫,潜入傅宪的房间,只有柳铁有这个能力。
傅宪的护卫插话道:“这个贼子的轻身修为很高,我们有两个护卫值守,都没察觉。他是从屋顶下来的。”
柳铁还是那样冷漠简单,没有丝毫表情,田班再度想了下,依旧摇头说:“昨晚我值的上半夜,天气很冷,我守在房间门口,没有察觉有什么动静。”
傅宪的护卫看着柳铁,柳铁却没说话,田蒿想了想说:“你们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柳铁心里暗笑,这帮笨蛋,昨夜,他离开时,还作了几样伪装,伪造成飞贼盗窃,这些家伙居然都没发现,真是群笨蛋。
“是!”田班答应下来,柳铁则转身就走,傅宪的护卫连忙跟上去,到了乙字院,客栈掌柜的已经在那了。
掌柜的神色又惊又怕,客人丢了东西,而且还是身份尊贵的客人,摊上这样的事,客栈都要倒大霉。
柳铁和田班先进屋去看,屋顶开了个天窗,天窗口不算大,身材只要瘦弱点便可以钻进去,这是柳铁故意的,缩骨功可以让他轻松进来,但不知道的人却可以以此将他排除嫌疑。
“贼子的身材应该偏瘦。”田班第一句话便落入了柳铁的圈套,柳铁向上看了眼,然后仔细检查窗户和门。
田班觉着有点奇怪,但知道柳铁的习惯,跟着过来看,检查完后,没有发现什么痕迹。
柳铁抬头看着天窗,这时,院子里响起掌柜的有些慌张的叫声:“李里长,你可算来了,这客人丢了东西,有贼,有贼。”
在掌柜的看来,只要证明是外面来的贼,至少可以不牵连客栈上下人等。
李翼走进来,看到柳铁和田班,眉头微皱,似乎不明白他们怎么在这,略微迟疑,李翼说:“两位兄弟,在下要查案,还请两位行个方便,让一让。”
房间不大,四个人便显得拥挤了,傅宪的护卫首先退出去了,柳铁也出去了,田班迟疑下却留下来。
李翼抬头看看屋顶的窟窿,同样没有理会,转身检查起门窗来,细细看了一遍才点头。
“没有动过,怎么啦?”田班的语气中带着不解和疑惑。
“看门窗是看门窗有没有人动过,排除有人从门窗进来。”李翼说道。
田班恍然大悟,看来这查案也是门学问,他没在江湖上走过,是田家的家生奴,幼年便被培养成护卫,师傅都是田家请的。
腾身上屋顶,柳铁和傅宪的护卫都在屋顶,俩人已经查过天窗了,又在四下查看,李翼伏在窗口,仔细检查每块瓦片和屋梁,依旧没有查到痕迹。
“怎么,没有线索?”田班问道。
李翼点点头,他扭头看柳铁和傅宪的护卫,傅宪的护卫基本没作什么,在柳铁他们过来前,这屋顶便查过了。
李翼和田班过去,李翼还没开口,傅宪的护卫便递过来一根细细的布条。
“瓦片下面找到的。”傅宪的护卫说道,李翼小心的接过来,仔细看看,点点头:“这布料不错。”
柳铁翻身下了屋顶,站在房屋的侧面的屋檐,李翼跟着过去,在屋檐下的梁上,有一块灰尘被蹭去。
“是从这上来的。”李翼说道,柳铁点点头,抬头望着隔壁的丙字院,这院子便是大通铺,院子里并不杂乱,旁边便是马厩。
检查完后,四人回到院子,柳铁首先开口:“飞贼的修为还不错,从外面进来的。”
李翼将掌柜的叫过来,问道:“昨晚丙字院住的都是什么人?”
掌柜的苦笑下摇头:“没人,前晚那伙卖艺的跑了,这院子昨天就没人。”
那晚袭击傅宪的便是住在丙字房的三个江湖豪客和那帮卖艺的江湖人,另外还有四个客商。
自从出事后,掌柜的多了个心眼,没再让丙字院住人,打算等傅宪他们走了后再说,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在掌柜的眼中,这傅宪就是个灾星!
柳铁和李翼走到院子前,在墙头看了半天,找到一处极小的痕迹,又在墙的另一面找到了一根折断的枯枝,断口是新的。
“飞贼是从外面进来的。”李翼叹口气说道,这下就难办了,这飞贼要跑了,上那找去。
柳铁没说话,起身看着傅宪的护卫,说道:“飞贼从这进来,从那出去。”
柳铁指着墙头的一个位置,又指了另一个位置。
“从那出来的?”田班有点疑惑,上面没什么,李翼在边上说:“对,那上面的草被压扁了。”
田班轻轻的哦了声,柳铁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便跃过墙头,在乙字院也不停留,直接回到甲字院,随后,田班三人也跟过来。
“二爷,查到线索了,是从丙字院过来的,丙字院昨晚没客人,飞贼是从外面进来的。”田班说道。
“田老爷,我想问问傅大人,他丢了什么东西?”李翼上前说道,傅宪的护卫闻言便走进房间里,没一会,出来让李翼进去。
柳铁面无表情,田蒿轻轻叹口气,看来不是柳铁干的,他不怀疑田班他们,但柳铁值守下半夜,以他的经验,飞贼一般都在下半夜动手,所以,他自然怀疑柳铁,现在柳铁的嫌疑排除了。
看了柳铁眼,柳铁依旧那么木讷,面无表情,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
“马车套好好了?”
“已经套好了。”
“把行李放上车。”田蒿吩咐道,扭头看看房间,轻轻叹口气,这傅宪丢重要东西,估计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柳铁神情冷漠,耳朵却竖起的,他注意听着屋里的谈话,果然,傅宪没有说丢了什么东西,只承认丢了几百两银票,另外还丢了一个小瓷瓶装的丹药,这是送给王爷的丹药。
李翼出来后又向柳铁和田班了解了昨晚的情况,自然什么都没了解到。
“博闻兄,想开点,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王爷想必会谅解的。”田蒿轻轻叹口气,傅宪神情灰败,微微摇头,田蒿再度叹口气,拱手施礼道:“那我就告辞了。”
傅宪抬头看着他,张嘴欲言,最后什么也没说,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