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输入正文。虞文叹口气,没有说什么,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街上的士子,士子们在纷纷议论,声音之大,即便站在楼上也听得清清楚楚。
对面的茶楼也有人,隔着帘子,那人影有些熟悉,想了想,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这盛怀!”说着微微摇头。
“盛怀就在对面。”陆峤问道,虞文点头,神情中有些不屑:“远山,朝里是什么意思?”
“不是很顺利,潘链此人胆小如鼠,难以指望。”陆峤的语气中很是不满。
“这新税制可不只是对我们扬州士族,他们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应该不会,如果他们要这样干,那咱们也不是傻瓜。”
陆峤心里并没有底,自从朝廷决定在扬州推行新税制后,各地士族门阀给他们来了不少信,无一例外都是要求他们顶住,绝不能让蓬柱得逞,如果需要,他们会支持的。
但话虽如此,陆峤依旧不敢将希望寄托太大,江南士族与中原士族的矛盾由来已久,以朝中官员为例,江南士族在朝中为官的除了凉州外最少的,比最南方的交州还少,原因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作为江南门阀士族领袖,陆峤与中原门阀打过太多交道,江南士族被出卖的次数太多,教训太深刻。
如果有别的选择,他一定不会与那些中原士族合作。
中年人又进来了,陆峤接过记录,看后抬头对虞文说:“还是明公有识人之明。”
虞文压根没去看,任凭陆峤将记录交给张荥,张荥边看边摇头,如果说第一份记录,双方还你来我往,互有攻守,那么这一份,稚真先生就是节节败退。
陆峤没有答话,目光盯着对面的茶楼,他很想知道盛怀现在是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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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制礼,非为上下尊卑,上古之时,未见士庶之别,君主可行走乡野,彼时何来士庶。
圣人制礼,乃为教化乡野,教化乡野是为德,故礼之本在德,在表则在法。”
王博高声念着,盛怀身着布衣,端着在椅上,手里捧着青花茶杯,轻轻抚弄茶水。
“这顾玮厉害啊!稚真先生恐怕不行了。”王博抬头叹道,顾玮居然在这样短时间里,将稚真先生的礼给驳倒。
盛怀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顾玮若没点真才实学,岂敢单挑江南士林,稚真先生这些研究礼,希望恢复古礼,钻进牛角尖啦。”
邓润面带忧色,他对这场辩难不是很感兴趣,战场不在这,而是在帝都,这里不管如何,都不能决定胜败,最多也就是造势。
顾玮很精明,这场辩难有两个目的,一个解释,拉拢士林;另一个则是造势,为新税制造势。
“十年隐忍,一朝得志,哼。”盛怀轻轻说道,邓润知道后面没说出来的,便把令来行,或者也可以说是,便展青云志。
在盛怀邓润这些老官僚眼中,这场辩难既重要也不重要,不过是朝堂攻防的序幕。
当今天下的目光都聚集在扬州!
而顾玮则是天下目光之中心!
“大人!”
门外传来禀告声,王博开门,年青汉子又送来了,王博看了眼便说:“巨木先生出手了。”
“稚真先生以礼为名,”盛怀摇头说:“巨木先生则深研理,以前代圣人屠坤的学说,认为要立天、立地、立人;巨木先生在此基础上,又提出格物致知,唉,巨木先生真乃天纵之才,可要以此与顾玮相争,恐怕还是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