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都八十岁了,脑筋早就不灵光了,算来算去也是一笔糊涂账。”
苗三问重重哼了一声,知道对方倚老卖老,手一挥,“咱们走!”
事情到此也不会闹起来,这回站出来改变事态的是施青觉,他站在门口说:“天『色』已暗,再寻住处也不方便,我这里有许多帐篷,可以搭在院子里,腾出房间来给远来的客人。”
店主荣贵向来行事谨慎,心知此举不妥,可紫鹤真人抢先开口,令他不好反驳。
“这倒也是个主意,苗掌门,愿意留下吗?咱们促膝长谈,没准能将账算清。”
这话像是威胁又像是玩笑,苗三问拿不准,“只要不给荣掌柜添麻烦,由他决定。”
荣贵已经没办法反对了,只得先感谢施青觉,然后欢迎泰山派诸人留下,至于如何分配房间,双方倒很谦让,最后是各占一半,铁山借出许多帐篷。
施青觉在京城一直住在程家西庄,苗三问没见过他,得知身份之后,着实接纳,比对崆峒派亲热多了。
荣贵忙前忙后,大摆宴席,酒过数巡,苗三问终于说出此行的目的,他横着眼睛睥睨紫鹤真人,像是挑衅似地说:“我们要去边疆投奔大将军庞宁,全天下只有他能对付萧王。”
真人不以为意,反而替对方着想,“说的也是,据说大将军正在延揽人才,诸位此去,定能得到重用,就有一点不妥。”
紫鹤真人故意不说,苗三问只得道:“有什么不妥?”
“我记得苗掌门曾经满城追杀皇太后,最后『逼』得太后自尽,那可是大将军庞宁的亲妹妹……”
苗三问差点要拍桌子,看在荣贵和施青觉的面子上,强行忍住,“我们是被萧王给骗了,程屹看错人,把江湖同道都给连累了,谋害天子的人,其实是萧王,这事解释清楚就行了,再说大家都知道,『逼』死太后的人是你,不是我们。”
紫鹤真人嘿嘿而笑,“还好,太后有一个亲弟弟,庞靖当时在场,他可以证明,我好不容易为太后求得大赦。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想说的是,庞宁不会收你们,没准还会将你们一网打尽。”
“挑拨离间!”苗三问忍不住了,站起身,指着同桌的各位掌门说:“这些人个个都是高手,到哪都会被当成贵宾,大将军求贤若渴,怎么可能暗藏杀心?”
紫鹤真人一点也不恼怒,“当初我阻止过你们,可你们不听,老人家的话,总是没人听,唉。”
“你有话就说,用不着故弄玄虚。”
“我问你,天子到底被谁害死,天下可有定论?”
“怎么没有,大家都知道是萧王……”
“你瞧,我替萧王做事,我都不说肯定的结论,我是问‘天下人’的态度,不是你,也不是我。”
“天下人早晚都会知道真相。”苗三问这么说,就是承认还没有定论。
“对啊,你们曾经追杀过太后与公主,这件事是避不过去的,对天下人来说,谁接纳你你们,谁就是暗害天子的幕后主使者,大将军庞宁是个聪明人,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一百余名‘高手’做蠢事呢?”
苗三问义愤填膺,“暗害天子的罪名,怎么会落到我们头上?”
有师父在,周羽清很少开口,这时说道:“嵩山派掌门姬扶危怎么没来?他为人最精明,只怕早猜到结果了。”
苗三问扫视一圈,发现好几位掌门似乎都被说动了,心中更加愤怒,冲店主荣贵一拱手,“得罪了,看来我们与崆峒派的账不得不算了,来,咱们打一场,提着真人的头颅去见大将军,总能堵住天下人的嘴巴了。”
上官飞没有参加宴席,他一直在等,时至三更,宴席也没有结束的意思,双方反而还要大打助兴,他决定冒险行动,心想没准这是更好的时机。
南宫坏已经睡下,上官飞找出一套夜行衣穿上,稍加易容,悄悄来到后院上官成的房外,用已经偷偷练习许久的声音说:“小娃娃,睡着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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