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炮击中,不时的有人的残肢随着四处溅起的石块被掀飞,扬起的纷飞的碎石和灰土遮天蔽日,巨大的轰鸣声的背景,一**的震裂着人体的耳膜,人们张大着嘴叫喊,效果却是和寂静无声一样。
就在这如同地狱一般的炮击中,张绍增静静的趴在地上,等待着末日的降临。鲜血和尘土一**的洒在他的身上,很快的将他浑身蒙上了一层灰色,就像一个死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的声音将张绍增从地狱中惊醒,抬起头一看,却是和张绍增一样是灰蒙蒙的一张脸的冯玉祥,
“王大哥!王大哥死了!”冯玉祥几乎是撕裂了嗓音一样的大声呼喊,在现在的张绍增的耳边却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死了,就死了吧!人总是要死的!“吴禄贞从后面跟上来,一句话将年轻的冯玉祥说的发愣!走上前去,吴禄贞看着北洋军再次冲上来的兵线说道:“今天,就是你我兄弟的末日,为革命而死!”
说罢,拔出手枪和指挥刀,冲了上去!
“杀啊!”
冯玉祥一愣之后,反省过来,眼神也变得坚毅,举着自己手中的大刀片:
“冲啊!”
整个二十镇,不知什么时候,在阵地上只剩下了百十个官兵,都是平时耳濡目染的革命精英,在北洋军的对面,绝望的嘶喊着冲锋!
段祺瑞在自己的炮队阵地上,骑着马,举着望远镜观望,
二十镇,完了!段祺瑞在心中讨道:
曹锟的一协已经趁着正面大战的时候,从侧方冲进了滦州城,包抄了二十镇的侧后部,就是二十镇在城内真的有什么后招,现在也已经完了,更何况看看对面的现在起义军阵地的这个样子,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后招。多年的戎马经验告诉他,眼前的这种场面实际上就叫做崩溃。
即使是最后的百十个勇士的决死冲锋,那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后果了,北洋军的刺杀训练,那是经过了精心调教的,二十镇再怎么练,也不可能和北洋军相比。更何况,是以多打少。
段祺瑞对这样的战场,已经没有任何兴趣,驱马前行,准备着进城。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叫,让段祺瑞的心猛地一纠!
“看啊,那是什么?”
段祺瑞,像是刚刚被惊醒的孩童一样,情不自禁的跟着往头上看,只见从天空上,有一片乌云一样的东西看。缓缓的下降下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从刚开始的一个小黑点,很快的变成了一大片遮天蔽日的黑云,直直的朝着地面压了过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几乎压倒了人的眼皮子上面。
“飞艇!”段祺瑞惊叫一声,当即不假思索,纵马就跑。
他此时已经看不见,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从天空的降到了几百米高空的飞艇的腹部,已经如母鸡下蛋一样投下了炸弹!
背后一连串的轰然的爆炸声!一股巨浪袭来,将段祺瑞已经跑到了几十米开外的奔马连人带马一起抛飞,变成了滚地葫芦,那可怜的马儿几乎是瞬间就被拗断了脖子丧命,而段祺瑞,则被弹了一下飞起了老高,然后落到地上滚了几滚,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段祺瑞浑身上下不知道断了多少骨头,摊在地上动弹不得。
眼角,身后灼热的气浪仍旧是不断地袭来,压得段祺瑞好长时间喘不过气,现在,段祺瑞唯一痛恨的是,在这样的打击之下,为什么自己的意识竟然还没晕阙过去,痛彻心扉的剧痛,一阵又一阵的眩晕,一**袭来,让他终于知道,地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飞艇作战!
……
滦州城边上,在一堆碎石瓦砾上和北洋军冲锋兵线拼死格斗的张绍增吴禄贞等人,见到这一切,巨大的幸福,几乎是眨眼间冲上了头,将人冲的似乎是晕阙一样的感觉,两方的斗士们几乎是同时停下了手中的战斗。傻愣愣的站在那儿。
“飞艇,飞艇!复兴军,复兴军!”
“我们的援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