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派胡言!土地是随便能夺走的么?与土地相比,些许浮财有算得了什么呢!如果能够动用异人来摧毁我们,节省下来的战争支出,恐怕就比这些浮财更多,何况土地都失去了主人之后,不是不需要方志文继续掏钱赎买了,这笔花费省得更多了吧!”
“那你说是为什么?难道方志文是傻子,不选择更低成本的方式,非要用花费更多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不成?”
“各位,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或许从一开始,方志文就不想与我们弄得你死我活呢?从始至终,其实都是我们想要攻击方志文,方志文并没有说要将我们如何,至少从秣陵和宛陵那边传来的消息,都说新政是符合实际的,对我们宗族也是有利的,不管是谁说新政是要我们命的,至少方志文没有这样说过。”
“荒谬!他想要咱们的命,难道还会跟咱们说不成?”
“之前或者不会,但是当我们已经彻底撕破脸皮起兵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大义的名分,宣告我们的罪状,然后夺取我们的一切包括生命,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你又该如何解释?从始至终,都是你们这些人在蛊惑我们,说方志文想要我们的土地和性命。可是现在事实证明,至少他没打算要我们的命,至于土地,那也是要花钱来买走的,而不是直接用抢的。”
“就是,现在想来,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鼓噪。”
“哼!你说什么!你们这帮忘恩负义、寡廉鲜耻的小人。当初难道是我逼着你们起兵的不成,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就想要撇清了么!我告诉你们。晚了,你们做得事情迟早会被清算的,就算是现在不是反贼,迟早也会遭到报复的。哈哈”
黟县城东画角巷口。一家临街的茶楼里,这里是玩家的产业,能在这个宗族势力强大的地方拿到这么大的一个临街三层的铺面,说明这家茶楼的玩家还是很有些本事的。
其实这个老板的本事就是起了一个好名字,恰好就与黟县大族向家同姓,于是在登陆的初期就被当作了向家的族人,这个姓氏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的便利和利益,不过江东叛乱之后。这个老板可是提心吊胆了好一段时间,生怕一个不小心向家被宣布为反贼。自己也逃不脱干系了。
不少整天在这家茶楼流连的玩家都开玩笑,说是一旦被宣布为反贼产业,就抢先将他给洗劫了,虽然是玩笑话,但是却也是个很可能发生的事实。
“老向,今天心情不错啊!有什么好消息?莫非是这家茶楼找到买家了?”
“滚!我才不卖呢!再说,我也卖不出去,这家茶楼的产权有一半是向家的,股权没法出售!”
“呵呵,那就好,我等着到时候来洗劫你,早就妒忌了!”
“呵呵,那可能没有机会了!”
“嗯?什么意思?各位,老向似乎有什么新料啊!快来听听。”
“有料?快说,快说!”
“坦白从宽啊!”
“说,说还不行么!其实也没啥,大家应该能猜到的,叛军内部原本就是一盘散沙,如今遭逢大败,人心更是难以一致,我得到最新的消息,似乎叛军内部分裂了,一些温和派打算主动向朱治讲和,其中包括黟县、韩县、景德、鄱阳等地的宗族,而坚持不肯和解的,是豫章南边庐陵、赣县等偏远的地方。”
“真的?那岂不是打不成了!我的功勋啊!”
“靠!没戏了啊!”
“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老向,这回你又得意了!”
“没有,没有,侥幸而已,侥幸而已,哈哈”
消息扩散的很快,不过这消息也是见仁见智,有人信到十足,也有人嗤之以鼻,到了第二天,不少的叛军开始从城外拔营离开,似乎真的是有各回各家的意思了,这下子大家才明白,昨天的消息是真有其事的。
又过了两天,甄翔的骑兵达到南昌,接着折信的部队南下黟县、韩县,中间的景德、鄱阳自然都主动换下了旗帜,归附扬州朱治旗下,轰轰烈烈的反叛,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有了偃旗息鼓的架势,朱治随即下令,对于本次的叛乱,将不进行任何的追究和甄别,这让所有的宗族和百姓都松了口气。
关于新政,朱治也没有急着推行,而是保持着现有的推广范围,先将这些地方的新政做踏实了。对于刚刚平定了叛乱的地区,朱治没有任何新的举措,只是慢慢的加大了政策的宣传力度,只要没有战争阻隔,这距离不远的地方很快就会消息互通,到时候他们自然就会明白新政的好处,特别是那些雇农,很快就会被北边来的粮食商行给挖走的,到那时候,南边这些顽固宗族不变也不行了。
至于豫章南边的那些残军,方志文仍然保持着一样的态度,还是不理不睬,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看着他们自生自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