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是毫无意义的,在好不容易等到与三无公主约定那天的到来,我迫不及待的一把将她塞给莱恩,本以为已经将麻烦一脚踢开,但是莱恩却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告诉我,即使这件事由他代为处理,我依然不能就这样脱身开来,无论是身为这次行动的“主谋”,还是最高领导者的身份,我都有义务关注下去,直到这次行动圆满结束为止。
上帝保佑,现在整个西部王国已经乱成一团了,那帮堕落者大概是神诞日的余兴未了,现在闹起来是格外的卖力,光随便在酒吧里坐一坐,“哪个倒霉的冒险者队伍被偷袭”,“哪个可怜的村落被洗劫”之类的消息,就已经被传的满天飞,阿卡拉交给我的任务就像一块烧红的铁板贴在屁股上似的让我坐立难安,现在又因为搭上这档子事无法脱身,火烧眉头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的焦急了,非要说的话,就好像蹲在厕所里便秘却没有纸,刚好外面一个极其重要的电话在不断催促一般,是抱着万事休矣的绝望心情,无视电话安心的蹲在里面找感觉,还是壮烈的夹紧屁股跑出去接电话,这或许是我自来到暗黑大陆以来最大的考验。
而另外一件让我不爽的事情,就是那个三无公主的态度,老是正经八百的用面纱蒙着自己的脸,眼睛极少表现出什么情绪,估计就算是人老成精的阿卡拉也休想对她察言观色,得知我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莱恩以后,她竟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是说她神经大条呢还是胸有成竹?
又过了几天,和三无公主聊上瘾的莱恩,似乎终于记起了还有我这号人物存在,他把我叫了过去,咳嗽几声,露出公事公办的严肃。
“咳咳,长老大人。关于这次的行动,我们已经商量稳妥,不过……”
“莱恩爷爷,别吊我的胃口了,快点说吧。”我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次的行动是这样地……”
莱恩不知道从书架上抽出一张约有一米长的卷轴径直在桌面上摊开,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着一些符号和线条,仔细凑前一看。我才惊讶的判断,这应该是一张地图之类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
片刻以后,我看着桌上的地图低头深思道,整个计划虽然周密繁杂,但冒险者所要做的事情却十分简单,而现在万事具备,只欠我们这股东风了。
“不愧是莱恩爷爷。毫无破绽,如果能如意料之中进行的话,或许真的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之力。=
我心悦诚服地叹道,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换作是我。估计把脑子给撑爆也做不到如此细密完美。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从头到尾都是那位公主殿下的主意,我竟然找不到一丝漏洞。换做是我,也不可能策划出如此周密的计划,真是后生可畏呀。”
莱恩笑呵呵的抚着自己白花的胡子,一副前浪死在沙滩上地自嘲。
我的脑海里不禁再次回忆起三无公主那一瞬间充满自信的彩目,那镇定自如的淡若和冷静,终于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吗?为什么自己身边出现地尽是一些不得了的人呢,难道就不能来个普通点的满足一下我地虚荣
“格雷兹已经倒向我们这边,并答应为我们提供一些助力。为了避嫌和尽量保密,我们联盟这次并不会提供任何形式的援助,只能委屈让你一个人去,相信以你的实力也足够了,只是要多注意一下那几个人就行了。”
“没问题,如果真有这回事的话。那他们本来就是我这次来鲁高因的主要目标。刚好可以一举两得。”
我眯着双眼说道,胆子不小嘛。竟然把我弄的焦头烂额,你们就洗干净脖子乖乖等着吧。
“那位公主现在还没离开,就在隔壁的客房休息,要见见她吗?”
莱恩忽然问道。
“嗯,行动之前沟通一下也好。”我点点头。“霍霍——年轻就是好呀。”
在我被佣人带领下离开的时候,莱恩发出一阵为老不尊地暧昧笑声,一边轻声嘀咕着什么,看来这老头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这就是有其兄必有其弟吗?
整洁利索的客房里,茉里纱公主正静静的坐在矮桌旁边的椅子上,那如同巨型包子一般夸张的帽子依然醒目,一身雪白而简洁地贴身长袍,将她原本娇小地身体衬托的更加玲珑有致。
她闭目养神般地坐在那里,双手端起瓷杯,轻啜一口热乎乎的茶,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淡若安详的气息,光是看背景的话,说不定还以为是哪位老奶奶在泡功夫茶呢。
似乎没什么话好说呢,我坐在她对面,好奇的注视着她,她丝毫不为我炙热的目光所动摇,仿佛当我不存在一般,那双空虚淡漠的眼睛,就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观察着周围的事物般,和这位三无公主比耐心是愚蠢的,排除生理因素的话,她绝对可以和你一直默默的对视到天荒地老。****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许久,我至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她看着我,脑袋轻轻一歪,并没有出声,却神奇的向我传达了这样的意思。
“对方可是你的父亲呀,即使真的成功了,即使真的知道你是为了他好,但是你觉得他会原谅你吗?”我沉声问道,人与人之间一旦产生了间隙,就再也难以恢复,即使到最后彼此之间相互理解,也未必一定能够和解。
“没什么,这是计算所得的最完美结果。”
娇小的身体微微一抖,才淡然答道,看来她并不像表现的那般缺乏感情,或许只是内向自闭,羞于。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感情罢了,身为宅男,在原来的世界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只是远没她那么严重而已。
她不肯表露自己的感情,我似乎也说不上什么话,从那以后,我们便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整个屋子静悄悄的,只有她偶尔的啜茶声。倒茶声响起,直到满满一壶茶喝完,她骤然站起身子,用小手顺了顺自己地雪白色裙摆。
“明天晚上,我等你。”
头也不回的留下这句话以后,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