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退下来的人多多少少是因伤势无法再上战场,才特允退伍。
他们退下来之后的日子,谁为他们打算过了?
朝廷发的抚恤只有一笔,银钱还不多;根据伤残程度,在军营里的功绩来算,最少才五两,最多的也就几十两。
那点银子能拿来干嘛?他们的后半辈子怎么过都不知道。
他不过是觉得小弟子所言所行时对的,顺便支持一下;从初心上来说,那只是他顺手而为,完全当不得罗管家这般郑重地致谢。
明仪见老师也沉默
了,并且面带愧色,便道:「老师,将士们生活过的太艰难了,他们愿意来抚城做工的话;羊毛作坊可以接收一批人,正好在扩建,需要人手。」
「那抚城的百姓?」
「先紧着伤残将士,其他人好手好脚的总比那些将士们活的好。」周王府不出手帮一把能怎么办?
心善,又能为底层人考虑的极少,世家大族更是如此;富商们为生计奔波,他们之中绝大多数商人利益为先,就算看到了受苦受罪的退伍将士也不是伸把手。而那些好手好脚的人好歹生活过的下去,饿不死。
于公于私都该把工作的机会给生存困难的伤残将士。
梵清止沉吟少顷,即便心中不太赞同这种说法,也没阻拦之意;何况,他同样心疼那些将士,「羊毛作坊是你在操持,你觉得这么做可行,那就这么办吧。」
罗管家又惊又喜,瞅着明仪的眼中透着复杂和期待。
「羊毛作坊暂时只能招收两百人,他们之中若是有家属可以带来;羊毛作坊有专门供应员工的宿舍,有家属的分配两居室,没家属的分配到大通铺,有大贡献又无家属之人可以分配两居室,有大贡献又有家属的分配三居室。罗管家记下了吗?住宿方面不是及问题,愿意来有愿意好好干的人,周王府亏待不了他们。」
罗管家连连点头,赶紧应话,可不敢在关键的当口掉链子,「奴才听明白了,也记下了,小娘子,您尽管放心;奴才会跟他们说明情况的,那这一批人就选过的特别艰难的退伍将士,先把最艰难的一批安顿了。」
「全部安顿,暂时办不到;等手中的生意慢慢扩张再安排,先前我们的计划是让百姓们有做工的地方,让女子走出家门赚银子。如今计划有变,收一部分女子做工,剩下的人全部安排成伤残的退伍将士;他们的家属若是愿意出来做工,羊毛作坊也可以安排她们进去,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有那等不安分的家属,羊毛作坊不收。」
「喜欢胡搅蛮缠,占便宜,手脚不干净,做人嘴上不留德的不收。」刚起步的作坊,经不起她们闹腾,她也厌烦这种闹腾。
为了少些麻烦,只能从根源上杜绝。
她很不喜无理取闹的人,感觉给人一种听不进去人话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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