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是在第二天醒过来的。
他有些迷糊的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耳边充斥着隐隐约约有些模糊的工具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等到他坐起身,却只看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身边空无一人,什么都没有。
很奇怪,他总觉得自己身边不应该什么都没有的,总好像,有一个人,在他昏迷的时候陪了他很久很久一样。
就在陈观抓着头努力回想时,医务室的大门被打开了。
新来的女医生看到他醒了后,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惊喜道:“你醒了?”
说着她快步走到陈观面前,仔细检查了下后者的身体状况,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我就说没事吧,昏迷估计就是撞到头了。”
陈观呆呆的让她摆弄,好半天才问道:“我这是怎么了吗?”
他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悲伤,很痛苦,很自责的梦。
因为梦里有,陈小小。
早就死了的陈小小。
想到陈小小,陈观心底倏地一疼,一股浓重的悲伤瞬间溢上心头,痛的他几乎落下泪来。
女医生被他突然哭的表情吓得一懵,急切道:“怎么了?现在头还疼?”
不应该啊,只是到处撞了下头,就红了点,连淤青都没有,和另外一个几乎撞的面目全非的女孩完全是两个概念。
陈观摇了摇头,抹了把脸,说:“不疼,就是刚才好像有灰落到眼睛里了。”
女医生恍然大悟,回头看了眼医务室外,道:“那可能是因为学院在施工吧,灰尘大了点。”
施工?
陈观有些疑惑,学院为什么突然就施工了?
但是女医生明显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她从旁边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泪眼朦胧的陈观,叹了口气。
“你运气好没什么事,和你在一块的那个女孩就没那么好运了。”
女医生想到那个名叫陶冉的女孩,眼前仿佛再现了当时的惨像,让她有些不忍。
“她几乎是当场就死了,急救都来不及。”
陈观一愣,下意识追问道,“什么?什么女孩?”
女医生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你忘了?也有可能,毕竟是撞到头了。”
“就是那个昨天和你在一块打扫卫生的,好像叫,陶冉?”
陶冉?
陈观后背一冷,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骨往上蔓延,几乎要渗入到骨头缝里去了,明明是最热的酷暑,他却浑身冒冷汗。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昏迷前的记忆瞬间如同倒灌的水流一般涌了进来,脑袋里瞬间疼的仿佛针毡。
陈观疼的忍不住闷哼一声,这一声吓得女医生赶紧询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