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筝警惕的看着周围。
刚才她在查看一间病房时,不小心用力碰触到门,结果那间病房竟然直接从外头往里倒了!
门突然倒了,还没来得及停止动作的自己自然顺着力道一头栽进了黑暗的病房里,等到白筝彻底站稳后,眼前的黑暗就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开来。
眼前骤然出现的白光让白筝下意识闭上了眼,防止眼睛被突然出现的强光闪瞎。
闭上眼睛最后隐隐约约看到的是一块的布的影子,白筝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四周一片寂静。
白筝动了动眼皮,等到大概确定自己睁开眼不会被闪到,缓缓睁开了眼。
入眼看到的就是一大片深蓝色的帘布,挂在头顶上方的钩子上,看着很常见。
白筝总觉得有些眼熟,确定周围并没有人后,她小心翼翼的拉开了蓝色帘布,入眼看到的东西令人咋舌。
像是普通诊室看到的一样,遮挡的帘布,以及铺着白布的铁质手术台,如果没有那些东西的话。
白筝的视线微微一凝,手术台旁桌子上,方形的铁盘里放着密密麻麻的刀具剪子等等她看不太懂的手术器具之类的钢类东西,尖锐的器具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着令人心惊的利芒。
更别说旁边铺着一层薄薄白布的手术台了,乍一看挺正常的,如果手术台的前后两侧没有那些绑着的黑色束缚带的话。
白筝沉默了下,快速的环顾了下四周,默默的往角落里缩了缩,让自己的身体靠近了帘布后的墙角里,不让自己的身影那么显眼。
她在这时倒是庆幸自己没有穿鞋了。
就是赤脚踩在地砖上的感觉,还是有些太冷了。
没办法,当时跨越窗户时,脚下的拖鞋就不堪重负的从三楼掉下去了,估计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躺灰。
身后突然响起来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白筝心中一震,迅速顿了一来,借着帘布的遮掩硬着头皮钻进了手术台下。
现在真得庆幸这个怪异的手术台是靠着帘布和墙的,不然真没办法躲人。
刚钻进手术台下,白筝瞳孔就微微缩了下。
和手术台上方干净整洁完全不同,手术台下的铁灰色背面,密密麻麻的遍布着红褐色的痕迹,包括属于头部靠墙的墙面。
白筝暗暗咬了咬牙,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是锈迹。
鼻间萦绕着的若有若无的腥味很明显在提醒她,眼前这些红褐色的东西,完全就是风干了后的血液。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白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伴随着门锁得彻底拧开,门口的方向发出“咔”的一声,一个人走了进来。
以白筝现在的角度,只能看到来人穿着黑色长裤,脚下穿着黑色皮鞋,走在地砖上发出的噪音极大。
随着男人拉开白筝躲藏的手术台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白筝忍不住放缓了呼吸。
男人姿势惬意的坐在椅子上,随意的翻弄着桌子上的尖锐器具,口中发出一缕叹息。
“好无聊。”
男人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带动着刀具剪刀在铁盘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内噪音无比巨大。
本来就躲在桌子旁边的白筝忍不住皱了皱眉,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噪音污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筝总觉得这个进来的男人,好像发现了她的存在,视线总是似有似无的扫视着手术台下。
白筝心中一凛。
男人的下一句话让白筝全身的血液瞬间僵住,几乎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