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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城,皇宫里,业帝手撑在桌子上,几乎站立不住,“冶儿、冶儿死了?”
“杨束打着冶儿的名义攻打业城,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杀冶儿的!”
“皇上,不是秦帝,是天星阁。”太监小声提醒。
业帝抬起头,眼睛已经猩红,他抄起砚台砸向太监,“天星阁要杀,也是杀许靖州这一类,杀冶儿,对杨束能有什么损失!”
暴怒下,业帝狠踹太监。
他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连回头的机会都不给他!
业帝面容狰狞,满是暴虐之色。
天命为何不在崔氏!
为何啊!
业帝捡起砚台,一下又一下,温热的血溅了他一脸,整个人瞧着无比可怖。
尚书府,靖阳侯嘎嘣脆的嚼着黄瓜。
谭朗指着他,气的手直颤。
靖阳侯瞧了眼他嘴角流下来的口水,嫌弃的把椅子往后挪,“意思一下就得了,你还真往嘴里灌药。”
“咋没吃死你。”靖阳侯说风凉话。
谭朗抓起床上的扇子,丢向靖阳侯,含糊不清的喊:“棍!”
“不是看在多年交情上,你当我愿意来呢。”
靖阳侯咬下一大口黄瓜,神情淡了淡,吐出四个字,“吴王死了。”
谭朗瞳孔猛缩,盯着靖阳侯。
“瞧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杀的。”靖阳侯嚼着黄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不管是真死,还是假死,这世上都没了崔冶这个人。”
靖阳侯起了身,“歇着吧,我去酒窖看看。”
“拦、拦……他!”
短暂的晃神,谭朗撑起上半身,冲小厮喊,脸都急红了。
但小厮哪对付的了泼皮,只能看着靖阳侯抱酒离开。
……
“啥?!”
杨束眼珠子瞪大了,“洪林成咽气了?”
方壮点头,“快两天了,应该死透了。”
杨束喝了口茶压惊,“也太突然了,钱呢?有没有说怎么运到顺州?”
“走哪条线?洪家要办丧事,怕是不好抽出人手,咱们得帮一把。”
“我问问去。”方壮丝毫没觉得不对。
待门关上,杨束轻敲椅手,一下一下,极有节奏。
洪家倒是干脆,晋城说舍就舍了。
洪林成这一“死”,大概率不会“诈尸”,是真的要退出众人的视线。
后面,洪家的力会全使在洪浩身上。
想到洪浩,杨束手停住,摸上下巴,那小子,虽归顺了,但忠诚度,不算高,只是迫于形势,没得选。
这种状态,是不能扶上要紧的位置的。
“得上上课。”
杨束眼皮轻抬,以他的人格魅力,征服洪浩,简直是牛刀宰鸡,吹个灰的事。
自恋完,杨束提起笔。
“来人。”
五分钟后,杨束朝外喊,把刚写好的信递给侍卫,“即刻送出去。”
“是。”侍卫抱拳退下。
杨束摩挲佩玉,目光深远。
……
太师府,谢知博再一次劝,“父亲,您歇会吧,这都伏案一个时辰了。”
“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哪吃得消。”
谢太师抿紧嘴角,并没抬头。
谢知博蹙了蹙眉,强硬的收走了谢太师桌上的文献。
“知博”谢太师动了动酸麻的肩膀,“元锦拿靖阳侯的银子,是不对,但靖阳侯怎可打人!”
“爹是老了,但还没死。”
“他靖阳侯能给齐迢争的,我亦能!”
谢太师目光锋利,想到谢元锦的信,他就心疼,从小到大,因为皮,元锦没少挨打。
但没有一次,委屈成这样,信纸上满是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