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孙轩清了清嗓子,冲着低下的老翁拱手道:“老丈,没想到您看出来,此诗有下半首了?”
此话一出,顾宁安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这厮的性子,在先前的行为中已经表露无遗。
可那身怀浩然气,心性沉稳的老翁,都忍不住回头瞥了孙轩一眼,说上一句:“厚颜哉?”
大哥挨嘲讽,小弟哪有不上的道理?
位于楼下的王良直接朝着老翁发起了冲锋:“老帮菜,你说谁厚颜呢?我看你这样子知道,你肯定是和这鼠辈一伙的吧?”
“还按照平仄来推测诗词有下半首,你算老几啊,真当自己年纪大,在文坛的造诣就高?”
“大乾文坛,可没有倚老卖老的说法!”
闻言,老翁索性转过身来,面对着孙轩和王良的方向,笑道:“尔等若是一伙的,能否说个明白话,这诗……有没有下半首?”
孙轩心头一紧,感受到老翁直勾勾的视线,他下意识的就想闪躲。
“孙公子,你给个痛快话,有还是没有?”老翁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威严。
孙轩一咬牙,拱手道:“有,自然是有……”
老翁平静道:“那能劳烦孙公子,念一念这下半首诗吗?”
孙轩长呼出一口气,额间透出层层细密的汗水:“我…我忘了。”
“是忘了,还是不知?”老翁追问道。
孙轩吞了口唾沫,面对着老翁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他下意识的应道:“不知……”
“不不不,我知,我知!”
“是忘了…忘了……”
孙轩满脸窘迫,当场说谎话被戳穿,他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既你不知,那就请李先生来念给你听一听。”
说话间,老翁转身望向李寻山,脸上充满笑意:“李小友,念出来,老夫知晓,这诗词是你作的,今日有老夫在这,谁都不能夺走你的诗词!”
即使老翁的言行,让李寻山忍不住想要相信对方,但他还是望向了一侧的顾宁安,问道:“顾先生……”
顾宁安抬手打断道:“想念就念。”
这么一个小细节,让老翁的目光不经在顾宁安的身上多停留了一阵。
从声音听来,这位李小友与他所称的顾先生年纪应当是相仿的。
但他为何念首诗都要征询那顾先生的意见?
李寻山嗓子发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又是用力清了清嗓子,才是出言道:“这诗词我从头念一遍,会加上下半首。”
看李寻山好像还真藏着下半首,王良刚想发作捣乱,那发鬓微白的老翁一把按住了其肩头,任凭其如何发力,都是挪不开半分。
王良是想用言语反抗的,可当他看到老翁那对深若寒潭对眸子时,他话到嘴边,硬是没敢说出口。
李寻山微微抬头,看向了任月所在的阁楼,长叹一声后便是念诵起诗词。
“我住襄江头,君住襄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襄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