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虽然无粉腐蚀法还没有出现,但最先进的制版设备已经有模有样。
之所以当下报纸粗劣,这和钱不无关系。
毕竟办报哪怕不为了赚钱,也鲜有人拥有一直赔钱的魄力和实力。
当即,
赵传薪和李光宗理顺时间排盘细参,首先规划出办刊的地点,如何建房,怎么联络买办购置最新的制版技术。
“现在战事平定,铁路通车,我们不必像以前那样骑马一走就是十天半月了。”
长期在生死边缘徘徊,多半都是在马背上,赵传薪的骑术不能说精湛,只能说在一定范围内是无解的。
但他如今真的打怵长途骑马奔波了。
不但累,而且耽误时间。
李光宗点头:“这不是问题,沿途的关系我们都打通了。”
在鹿岗镇的人出去联系购买制版设备的时候,外面的报纸也传了进来。
美国和日本联合施压,迫使清廷交出罪魁祸首赵传薪。
赵传薪照例躺着摇椅优哉游哉喝茶,随手将这份报纸递给姜明辛:“丫头,把这个在书架放好,这是大大为这个时代做出贡献的最好证明,要流传百世的。”
姜明辛似懂非懂:“哦!”
其实铁了心要拿他,清廷这会儿是有机会的。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很大罢了。
哪里真有什么世界末日,世界末日永远属于一部分可怜人的。
赵传薪不在其列!
例如徐世昌便收到了清廷发来捉拿赵传薪的命令,他脸色如常的呷着茶,随手将那份电报放在一旁:“压下去,不理会。
赵传薪此人于国无害,且扬威海外。
此人,不可拿!”
这位清廷中少有的铁腕一方大员,对许多事是拎得清的。
或许一个赵传薪没什么了不起,但他不能发出一个信号:他怕了列强!
这与他对待日本人的态度背道而驰。
南满铁路,距离鹿岗镇很远的地方,日本正派兵驻扎,疯狂试探鹿岗镇的底线。
远远地有一队人骑马观望,那些日本兵如临大敌。
一直想要加入保险队的德福,虽然因为年龄缘故没能得偿所愿。但这次赵忠义破天荒的将他也带上了,见见世面是极好的。
德福学着保险队的人举着望远镜:“赵叔,日本人真是又菜又爱玩,你看他们吓得。”
赵忠义很有大将之风的淡然一笑:“若此时给他们三分颜色,他们就敢开染坊。都听令,现在后撤五里休整,今晚夜袭!”
闻言德福满脸雀跃。
曾经,赵宏志是那个傻乎乎的鼻涕娃,而德福能掐会算的指点江山。现在,赵宏志每天泡在学校,徜徉在知识的海洋,反而德福志在保险队,誓要保家卫国。
月黑风高,赵忠义拍拍德福的肩膀:“这次只是带你见见世面,回去以后好好去学校学习,等你年满十八周岁再来报名。
你爹新纳了小妾,又生了个大胖小子。
你现在符合条件了。”
说到金泰纳妾,算是鹿岗镇的一个谈资。
以前金泰抽大烟,败尽了家财。赵传薪出手帮他戒烟,德福这个没成年的小子起初真的是承担起了家庭重担。
后来让人瞠目的是,德福极力劝金泰再纳妾生子,这样他就能如愿的在将来报名保险队了。
保险队是不收独子的。
金泰听儿劝吃饱饭,真的纳妾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老小子美的鼻涕泡都快破了。
德福很熟练的咔咔给枪上膛:“好的,赵队长,今天让我杀一个鬼子过过瘾!”
平时他可没少去赵传薪家里玩枪,赵传薪不给他子弹,其余随便摆弄,玩坏了不要钱。
“行,但是你跟紧我,必须听令行事。”
战斗没什么悬念。
惊弓之鸟的日本兵一触即退,撂下七具尸体匆匆而走。
乌漆嘛黑的夜里,没受过正规训练的德福只是开枪过过瘾,战事太干脆利落了,他觉得自己没来得及发挥就结束了。
“哎,小鬼子太怂了。”
赵忠义派人去“舔包”,退下子弹,啪嗒空勾扳机退膛,再将子弹填好。
“日本人怕了,他们害怕无休止的纠缠。看吧,这件事很快就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