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振鹭赞叹:“赵掌柜高见!”
齐振海不服:“满城内还有数千兵丁,快枪马刀具备,如大军出动,又当如何?”
赵传薪瞥了他一眼:“还没蠢到家,尚且知道满城有大军坐镇。
为何拿了王佐才、蔡履中、李特生、张傅林,梅树楠、王步瀛这些人?正是为了投鼠忌器,让大军不敢妄动。
这些关键人质在手,第一可保城池群龙无首运转陷入瘫痪,其次想怎么谈判,还不是任由尔等拿捏?
最后,等你们动手时,我会将满城的大门封死,让大军无法出动。即便他们跳墙,也无马匹可乘,这便给了你们撤离的时间。”
李飞虎顿时想起那夜赵传薪单枪匹马断后,城里的军警果然没能追出城,才让他们从容逃脱。
这说明赵传薪没说大话,他是真有能力拦住城门的。
“妙啊!”李飞虎大赞。
王改名插嘴道:“既然都拿了衙署内的首要人物,还拦住了满城的兵卒,何不一鼓作气反他娘的?”
“造反这种事,就好像织毛衣。组织的时候一针一线,但树倒猢狲散,就只需要轻轻一拉,你的队伍就没了。”赵传薪嗤之以鼻:“你拿什么造反?你有武器弹药?你有银子?你那点钱,在天上飞都不够住一个月。”
“……”
刘艾在旁边,左手手背按腰,兰花指外翘,右手扛着雁翎刀,围着围裙尖声道:“掌柜的,有你带领,咱们能拧成一股绳,何愁大事不成?”
“我他妈啥时候说带领你们了?”赵传薪收起藏刀:“这事儿得齐振鹭牵头干。”
谁也不知赵传薪打的什么主意。
难道说他天生好人、专门为了百姓谋福祉?可怎么看这位赵掌柜都不像个好人呐?
但有人却觉得赵传薪很好。
比如刘艾。
李老垛此前一直都没害怕,直到赵传薪回来,他才有些做贼心虚。
等他出去解手的时候,刘艾追了上去,冷笑说:“李老垛,赵掌柜嘴黑心善,好心收留,你可不要不知好歹。你要是敢打歪主意,我刘艾手里的刀子第一个不答应。”
李老垛哼了一声:“毛都没长齐的阉货,少管闲事。”
刘艾向来对这种谩骂和诋毁充耳不闻。
只要别触碰他的底线。
齐振鹭得了计,没走。晚上餐厅一群江湖汉觥筹交错,喝的面红耳赤。
各种牛逼天上飞……
不时地有人来找赵传薪敬酒,赵传薪来者不拒,一并全喝了,身上却没有酒气,脸不红眼不迷离。
李飞虎抹了抹嘴角的酒渍:“赵掌柜千杯不醉,量究竟在哪?”
“莫问掌柜酒量,遥指海子方向。”赵传薪淡淡道。
岁月教会了赵传薪:叛逆和疯狂的时期已经一去不返,到了该装逼的年纪了。
李飞虎和齐振鹭哈哈大笑。
此时,李老垛端着玻璃杯过来,先拿酒坛子给赵传薪倒满:“敬掌柜一杯。”
今天的古丽扎尔很安静,看见李老垛过来的时候,还摸了摸腰间的弯刀。
赵传薪眼角余光看见了,却没说什么。
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老垛见状,隐晦而得意的瞄了一眼古丽扎尔。
古丽扎尔气呼呼的,将弯刀拔出一截,又插了回去。
赵传薪全都看在眼里,却按捺住什么都没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齐振鹭上前低声问:“赵掌柜,计策已定,余者齐某自当鸡毛传信,安排布置。可尚有两件事不明。谈判后,官府抓捕,我等该如何得脱?”
“你来天上飞,剩余的人去关中,我给你们安排后路。”
赵传薪还有一枚棋子呢,只要那会儿棋子还没死,自然有这些人的容身之所。
“那现在又该当如何?”
“挑好手来天上飞,训练出一支精锐队伍。”
“人多嘴杂,万一走漏了风声,官兵追杀至此怎生是好?”
“大漠是天然的‘护城河’,炮运不进来,补给不易。只是快枪马刀的话,相信我,他们打不进来。”
见赵传薪信誓旦旦,齐振鹭暂且放心。
赵传薪去上厕所,出门后,便将秘境里的酒重新装瓶。
他一滴都没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