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靖雨微转过头看着沙发上的那拨人,眼神冰冷,像是带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慨与杀气。
“伤害我一个还不够你们乐呵的吗?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的朋友?我们欠你们钱了还是掘了你们十八代祖坟?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把别人当人看吗?你们哪来那么大的优越感?哪来那么多的理所当然?很喜欢玩是吗?好啊!我就奉陪到底。”近乎咆哮般的吼声,愣是震慑住了整个包厢。
原本端正的一张小脸带着扭曲般的愤怒,伸手抄起桌上的一瓶酒,大力的往大理石桌沿砸了过去,四散的酒浆和碎片惹得一干陪坐小姐尖声惊叫起来,下意识的逃窜起来,待到有人反应过来却见邵靖雨手拿着破口的酒瓶,眼睛死死的盯着莫少南所在的方向,两个人的眼神都带着格格不入的冷漠与犀利像是要把对方身上都烧出几个大洞。
“反正都是死,那就一起好了。”如罂粟般幽然的笑意自她眼底划过,嘴角扬起的浅浅弧度和着那不受控制的颤抖,毅然决然的同归于尽。
手中破口的酒瓶大力刺向莫少南的那一刻,邵靖雨的脑中闪过无数个画面,继母的刁难与辱骂,邵语杨的不屑与嘲笑,经常捉襟见肘的窘迫,爸爸无奈而心疼的泪水,甚至她想起了莫少南出手帮助她的那一夜,他站在屋檐底下撑着伞,即便是破旧萧条的街景也丝毫影响不到他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
甚至有那么一刻,在她回眸看向他的一瞬间,心口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动,那是心动的感觉吗?
然而所有的所有都在今夜化为灰烬,她的生命中在某个雨夜遇见一个叫莫少南的男人,也是这个男人叫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恨是什么滋味。
“啊——”
“住手——”
“这个女人疯了,天呐……”
错落的惊叫声交织在一起,意识变得模糊不堪,邵靖雨用力的睁大双眼,模糊的影像,模糊的身影重叠。直到被一个物体大力的撞上,跟着整个人往后摔在了地毯上,她闷哼一声,整个人无力的躺在地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中蓦地闪过一双穿透混乱人影犹是冷淡如冰却又似乎含着浅浅笑意的桃花眼,她读懂了那眼中的含义——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