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开嘴笑了。
当一个疯子多好,比当一个想要忍辱负重清扫完自己留下的恶劣现场,哪怕跪着一路荆棘也想努力活下去的傻子好玩多了。
更何况,我今晚要真死在陈道伟的家里,他看起来那么有钱,他应该会给我家里赔一大笔钱吧,那样我爸妈和我妹妹就不用背井离乡跑到深圳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了。
可是陈道伟这种小气鬼,他肯定是怕要赔钱给我家,所以他才会一个横腰把我抱起来,把门踹得跟打雷似的。
杨雄循着声音过来拉开了门,在恍惚中我听到陈道伟说:“去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医生在陈道伟的黑着脸的冷冷注视中帮我包扎伤口的时候,我不配合也不反抗,像个脑残一样面无表情地望着白惨惨的天花板。
是的,我忽然后悔了。
这刀就不该捅在我自己的身上。
像陈道伟这种恃强凌弱的人渣禽兽,他有什么资格如此风光无限地活着。
我正走神着,那个看起来大概有四十岁的女医生将剩下的纱布丢在医疗盘里面,她不冷不热地说:“这几天别沾水,这两个月也别吃酱油和姜。打完了这瓶葡萄糖之后,在这里呆三个小时,量过血压没问题了再走。”
说完,她瞥了陈道伟一眼说:“以后少点玩刀子,幸亏是扎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