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勰的弟弟之一,北海王元详因为和元恪的近臣交好,开始在宗室的支持下揽权,准备代替兄长元勰生态位,而且他也是元宏死前留给儿子的倚重之臣。
萧君泽“阿曜,你派人带着钱财去向高肇举报,北海王元详有谋反之意至于是不是真谋反,这不重要,反正以元恪的性子,没有威望的他,最提防的就是父亲的兄弟们。”
崔曜沉默了一下“这,证据都不需要准备么”
“不需要,”萧君泽轻嗤道,“他们会自己生产证据。”
元宏在汉化后,朝中有许多鲜卑权贵都还想回到平城,他们是一股巨大的势力,随时都物色着宗室中有威望的亲王,想推举为帝后,将都城再迁回平城。
元恪年少继位,他的心思不在治国上,而在礼佛和巩固权位,只要高肇稍微怂恿,元恪便会开始向宗室举刀,越是威望高,他砍的越果断。
崔曜表示明白了,反正他也要帮助草原诸部,贿赂朝廷高官,以打通商路,这次,正好便一起做了。
萧君泽便挥挥手,他最近似乎很容易困,要休息一会。
在众手下的压力下,萧君泽的安保工作一下就上了强度,不但巡逻的士卒多了,而且内院外院都有青蚨带来心腹布防。
而由斛律明月通传后,每人都开始准备自己的暗号,而且每天一换,贺欢也
沾着光,有了相同待遇。
当晚,贺欢用斛律明月告诉他的暗号,在青蚨冷漠的目光里,寄存了自己的兵刃,带着给阿萧的礼物,小心地走了进去。
他总觉得这位青蚨总管对他有着很大的敌意,好像总是在挑拣着他错处,准备将他的消灭了一般,贺欢觉得疑惑,于是在跟着这位总管前去内院的路上,忍不住问道“青总管,可是与某有旧怨”
“无。”青蚨走在前边,头也不回地答道。
“那您为何对在下,十分慎重,”贺欢书文学得不多,不知该形容得对不对,只能道,“可是在下无意中有所冒犯”
“并未。”青蚨终于回头看他,目光里审视只多不少,然后便又收回视线。
贺欢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这位总管的目光,像极了草原上那种抓儿女约会的老父亲,似乎随时都警惕着会把自己女儿抢走的恶徒。
嗯,一定是想多了,想多了。
见到阿萧无恙,贺欢十分欣喜,笑道“阿萧你没事就好,要我说,你就该多派些护卫在身边,襄阳城鱼龙混杂,你生得好看,对你有歹心的人,必然很多。”
萧君泽轻笑道“虽然多,但战斗力可没有多少。”
“先前你给我出的题,我想通了许多,但却不知道对不对。”贺欢眼眸亮晶晶的,闪烁着向往智慧的光。
“那便说给我听听。”
贺欢组织了一下语言,把草原生活,形成草原人,中原人耕作,形成中原的想法说了一遍,才感慨道“若两者交换地域生活,如六镇的罪民,久居胡地,二五代后,便成胡人了。”
萧君泽抚掌道“很好,你能想到这一点,已经是非常聪明了,那我们今天的论题,便是如今五胡入华,要多少年,才能成为汉人”
这话似乎一座大钟在贺欢脑中撞响,他惊讶地起身“您、您是说,先帝的汉化改革”
萧君泽更加满意“正是如此,入了中原,自然要靠中原的法子来治理天下,原因就是因为入关后,大量的鲜卑人,正在变成汉人,原本的办法,已经不匹配了。先前胡赵、前后秦、燕国,都是胡人入主中原,却不以中原之法治理,大多不过二五十年,便亡了。这才是汉化的真正的因果。”
贺欢神情恍然,但随即,他神情又充满了忧虑“那么阿萧,六镇的鲜卑人,也不能适应中原的治理办法,岂不是还要再南下一次”
“不错,”萧君泽点头,关切地问道,“如何,当你梳理其中奥秘后,是不是觉得,天下之乱,都能寻觅到源头,许多乱局,也能提前预知”
贺欢只觉得自信充盈着胸膛,天下皆在指掌间“正是如此谢阿萧教导”
“你记住我教你东西,便是最大的感谢了,”萧君泽笑道,“那么,你觉得,六镇之乱,又要如何处理”
贺欢顿时一怔,绞尽脑汁思考许久,才勉强道“若治理办法不对,当用鲜卑法子,不用九品之制,恢复旧制才是。”
“想法很好,但不实际,”萧君泽摇头,“当年魏朝以天下之力供养六镇与平城,如今还能做到么”
贺欢摇头“不能。”
“正是如此。”萧君泽眨了眨眼,“这个解决之道你猜不出来,我的答案,要你找到一十个喜欢讨论天下之势的同伴,才能给你了,好了,国势课结束,我们还学习数术吧。”
贺欢有点遗憾,但还是点头,一十个而已,太简单了,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学习阿萧教授的东西。
因为,他已经隐约感觉到,阿萧想用他来做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