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先行前往连城,沿途若遇阻碍,不可恋战,脱身为上。”
萧君楚心里改了主意,吩咐下去。
殷问一听,急了,“陛下,您不去了吗?灾疫不等人,连城郡守和下面的百姓都等着您呢。”
咣!
他脑袋被琅琊用刀鞘敲了一个响儿。
“哪儿都有你!我哥是皇帝,他想去哪儿,用不着跟你说!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问题!”
“可是陛下……”殷问还不甘心。
萧君楚不理他,抓着苏瓷手腕,大步出村。
“陛下!陛下您听臣进言!陛下!哎呀……”
殷问在后面追,结果又噼里啪啦挨了顿揍。
苏瓷也不解,她步子没有萧君楚大,只能一路小跑地跟着。
“你真的不去连城了吗?”
“朕去,你暂且不去。”
萧君楚将她扶上马,自己跟着翻身跃上,掉转马头就走,狼奴开路,打马疾驰。
“但是,我不去,你真的没事吗?”
苏瓷此刻本该高兴得跳起来才对,可却不知为什么,又开始担心起他来。
她将此归结为兄弟义气。
萧君楚神情有些冷峻,“朕此行沿途若是无碍,就回去接你,若真的有事,你也救不了,反而累赘。”
“哦……”
说的也对。
她除了提供运气,并没有什么长处。
遇事就是个累赘。
苏瓷被嫌弃了也不生气,对自己认识地很清楚。
马上风声猎猎,她又有点不好意思,糯糯问道:“可是,你的运气用完了怎么办呢?”
她声音太小了,自己几乎都听不到。
但萧君楚却听到了。
听得很清楚。
他策马间,垂眸瞥了怀中人一眼,只在她耳畔淡淡笑了一声。
“呵……”
用完了,就立刻回去找你,亲你!吸你!吸干你!
这一笑,明明什么都没说。
却又是什么都说了。
苏瓷那一侧的耳朵根儿,烧得好疼。
……
入夜时分,萧君楚带着苏瓷进了一处不知名的小镇中。
事先赶到这里的狼奴已经悄无声息地买了处新建的宅院。
原主人家祖孙三代带一个管家,两个丫鬟,原封不动,不予惊扰,只辟了处清净的院落给苏瓷。
他临走,又安置了狼奴暗中守护。
“在这儿等着,最迟三天,一定回来。”
他亲自见了那一家老小,又看过屋内院中上下,确定安全无虞,便匆匆要走。
临行,再结结实实抱着苏瓷啃了一通,将她头顶的运势吸了个见底,才笑道:“包子,不贴一下?”
苏瓷麻木地抱了抱他的腰,老老实实贴了一下。
可心里却特别乱,默默看他纵马消失在夜幕中。
明明是防止他半路挂了才跟来的,现在却因为没用,什么风浪都没见到,就被安置在这里。
明明终于有了逃走的机会,却并没有心情离开,怕他回来找不到她。
既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明明是生是死根本与自己无关的事,此刻却左也放不下,右也放不下。
跟在疯批身边,日子过得每天都像过山车一样。
苏瓷并不喜欢这样,每天都要为自己的脑袋担心,为别人的生死操心。
所以,等这件事告一段落,回宫后,关于恢复自由的事,必须认真谈一下。
苏瓷简单吃了点晚饭,与主人家的小女孩玩了一会儿,就忐忑地和衣躺下。
临睡前,还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