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被调查者中,自然包括天龙门的大长老、第二号人物的柳洪了。
不过,由于先前的盗天洞寻找混元功玉简之行,柳洪也在其中,亦险些儿栽在了三幽教的手里,是以,杨含韵和陆游四方并没有将调查的主矛头对准柳洪。
可是,没想到,不认为什么偏偏就是什么。
这个高层内鬼便是柳洪。
从他和妻子马氏在陆正毅庆祝宴上给众门尊下毒、便准确无误地显示了这一点,再也抵赖不了啦!
“大长老,你为什么要当内奸叛徒?”
陆游四方怒吼道。
陆正毅更是咆哮道:“若是他不肯说,那本座就对他施展搜魂魄术,嘿嘿!柳洪,随着本座修炼下部混元功有成、功力已经比尔要强上不少了,吾对乃施展搜魂魄术绝对有效。对活人施展搜魂魄术、使用一些儿手段,到底会有多痛苦?而也十分清楚,好比炼狱。你应该不想承受那种痛苦吧?”
柳洪长叹一声,道:“大师兄,无需尔动手,吾主动招了。没错,我就是暗通黑盟的天龙门高层内鬼了。”
尽管已经十分清楚确定了这一点,然而当柳洪亲口承认自己就是那内鬼之时,还是让整个大厅炸开了锅。
“大长老,你为什么要私通黑盟?”
“是啊!你可是我们天龙门的大长老,地位尊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什么要暗中勾结黑盟、充当内鬼?可是想要篡夺掌门之位吗?”
“尔的地位已经如此显赫了,掌门也十分对得起你,从没失去礼数,只是为了更进一步,乃就甘心背叛天龙门、做这等身败名裂之事,值得吗?”
“噷!柳洪这个软弱的家伙,跟碧落宫的大长老陈庸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根本轮不到他来做天龙门的大长老,尽管掌门曾经数次跟长老团提议由柳洪来耽任大长老一职、然而都被长老团给否决了,毕竟门中有好几个长老比柳洪更加有资格做大长老,掌门的地位也不如司空岳在地灵宫那样一言九鼎,是以在长老团坚决不同意的情况下,也只得作罢了。后来柳洪之所以能够做成大长老,乃是那几位比他更加有资格的长老都出了意外,要不是被黑盟所杀、要不是中毒、还有的练功走火入魔而死……妈的,混蛋,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之所以会连接出现意外,绝对是柳洪这个内鬼下的黑手。”
“木长老此言极是。一甲子多前,先掌门周扬秘密外出云游天下,别说外人不知道了,即使是天龙门中也只有柳洪等少数几个人知情,可是周扬掌门不久就被黑盟大量高手所设伏截杀。当时老夫就怀疑有内鬼泄密,只可惜没有证据。现在看来,肯定是柳洪这混蛋泄的密。畜生,周扬掌门可是柳洪你的师父,辛辛苦苦地培养乃,对尔可谓是恩重如山,若这个畜生竟然出卖暗杀他,真是没有人性的畜生,老子打死而,啪!”
“啈!欧阳护法你打他耳光、我踢他。先前掌门带着我兄弟等人去盗天洞寻找混元功玉简,结果却在目的地受到黑盟三幽教的提前布局截杀,我兄弟等人死于非命,若非有龙宗主相救,掌门等非得全军覆没不可。毫无疑问,掌门等行踪之所以会被黑盟知晓,又是柳洪这个内鬼泄密了。叛徒,还我兄弟命来,嗒嗒……”
只见暴怒的天龙门众尊对柳洪一顿暴打,拳打脚踢,直打得他肉烂骨折,满身是血。
柳洪知道死期到了,忍受着暴打、忍受着剧痛,紧咬牙关,只咬得下唇血肉模糊也一言不发。
杨含韵见状,有些儿不忍,叫众人住手,大声道:“大家先别打死了这个内鬼,还有话要问他呢!”
闻言,众尊虽然愤怒,但还是勉强住了手。
双目有些儿复杂,杨含韵盯着柳洪,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道:“大、你为什么要背叛天龙门?毕竟天龙门对乃如此之好,可是受制于马云禄这个贱人?”
说罢,她转眼恶狠狠地瞪着马氏。
她早就察觉到马氏心术不正了,主要是因为陆正毅的缘故,外加两人又曾经斗过。
在她的心目中,柳洪可是天龙门土生土长的人,还有不少亲族在天龙门中,或还耽任了天龙门的要职(比如那喝了含有曼陀罗迷花粉酒的四人便有两个乃是柳洪的族人),天龙门可是柳洪的根,天龙门历代对柳洪柳家不薄……既然如此,柳洪还忍心背叛天龙门,十有八九是受制了。
柳洪的脸色惨白一片,低声道:“杨姐姐,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我之所以做出背叛天龙门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根源确实是出在马贱人身上,她是黑盟黄泉府的人……”
闻言,有人惊讶地道:“马氏不是马浑的女儿吗?马浑虽然是一介散修,但是跟我们天龙门的关系一向不错,常年住在天龙城……”
“唉!陈长老,这都是黄泉府所布下的局。马浑和马云禄二人并非是真的父女,佗们俩都是黄泉府的密探,黄泉府派遣佗们前来暗查天龙门的秘密。”柳洪叹气道。
一个红脸大汉道:“柳洪,老子和你这个叛徒相识多年,以前交情不错,当年咱们俩一同在天龙城中见马氏父女,这个外表端庄的马云禄私下里竟然偷偷地勾引吾等,当时你可是偷偷地对我说:这个女人妖媚、心术不正,让我和她保持距离,以免上当。可是后来你怎么把自己的话给忘了?怎么会和她勾搭成奸、还娶了她?”
“噫!因为当年我碰到了一件万分痛苦的事情,终日酗酒,整个人浑浑噩噩,马贱人说她父亲去世了,恳求我去拜祭一下。嗤!其实马浑根本没死,他杀了一个散修冒充其,自己则偷偷地遁回去黄泉府了。可恨当时吾根本不知道这等内情,去了马家~~这个贱人哭哭啼啼地投入我怀中,当时正满心痛苦的我见到她竟然也如此痛苦,不由地起了同病相怜之心,后来在这个居心叵测的贱人勾引之下,俺一时糊涂,竟、竟……错误发生了之后,贱人哭哭啼啼地说什么她父亲死了、自己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女儿身又被我给夺去了,让我一定要娶她,否则她只有一死……妈的,这个谎话连篇的贱人,后来我才知道,她在黄泉府之时就不知道暗中和多少个男人睡过了,甚至于还跟假冒其父的马浑亦有一腿。只恨当时我并不知道此事,自觉做错了事情、有愧于她,只得担负起责任来迎娶这个贱人入门了;没想到这竟然是引狼入室之举,毁了我的一生,还害了天龙门,老夫真是悔不当初啊!当时俺就不应该答应,让她去、呸!这个贱人怎么可能当真去死?这些话都是她在诓我罢了。”
说罢,柳洪转首恶视马氏。
她却面无表情。
红脸大汉继续皱眉道:“我说柳洪,尽管你的性子有些儿软弱,然而还是颇为精明,要不然当年周扬掌门也不会对而失望之后、只是降尔为二徒弟、而不是直接踢乃出师门。当年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若万分痛苦、以至于做出了这等天大的错事呢?”
柳洪看着杨含韵,眼眸中既有深情、也有痛苦,低声道:“黄道吉日……”
杨含韵心中登时一激灵。
她也是一个精明过人的女人,知道了柳洪对自己的深厚爱意之后,他现在又说是因为黄道吉日才使得其万分痛苦,顿时明白柳洪是因为当年黄道吉日那天自己和陆正毅成亲,因此他才会万分痛苦、整日饮酒、浑浑噩噩、最终被马氏给钻了空子、以至于后来犯下了天大的过错。
“难道、难道他是因为我才……”
念及于此,杨含韵心中颇不是滋味,甚至于有些内疚。
马氏突然嗤笑一声,道:“我说柳洪,你还敢胡说为自己卸责?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没有任何人事干扰、最后你也会跟我好的。当年你真对老娘毫无兴趣?真的只是因为愧疚才娶我的?嘿嘿!既然昔年乃看出来了老娘不好、心术不正,那为什么不向天龙门举报调查我呢?哼!尽管你在外人面前装出来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对我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然而内心深处对我的媚功却是大为受用,私下里偷偷地故意来找我幽会了好几次,只是因为心怀顾忌,迟迟不敢踏入禁区。若非如此,老娘跟乃表面上关系真的这么冷漠疏远,岂会我的假老爹死了、一封书信你就立即来我家祭拜了?最后还趁着酒劲跟我上了床?嘿!别以为我不知道,柳洪你这下流的混蛋不时偷偷地去夜宿红解忧。咯咯,虽然天龙门自视为名门正派,表面上大力清除自己地盘上的红解忧、不许存在,但是依然有一些红解忧暗存,天龙门难以根除,为什么呢?食色性也。天龙门的人就不好色吗?全天下的绝大多数男人都花心贪心异常,看着珍馐美味、偷瞄窝头咸菜,比如柳洪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便是如此观杨含韵和我……”
话说到这里,不由地戛然而止。
她居然将杨含韵比做珍馐美味、自己比做窝头咸菜,太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