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鹿倒不觉得奇怪,毕竟吴常还小,有此历练,以后再遇险,将会沉稳很多。
好在那两条蛴螬仍在战斗,前面的路不再有障碍,一口气走了两三个时辰,也不知走了多远,但这甬道,似乎没有尽头。
花舞走得脚底发疼,不断伸手擦汗:“我们该不会碰到鬼打墙了吧?”
话音未落,前方飘来怪味,这怪味很熟悉,三人同时脸色一变,面面相觑,不敢再往前走。
盖鹿骂道:“乌鸦嘴!”
花舞急忙捂住嘴,冷汗直往外冒,转过前方的弯道,果然看到了蛴螬,满地都是白水黏液,黏液中还有不少碎皮,混杂着断裂的黑毛,别提有多恶心。
吃掉受伤的蛴螬后,那条运气绝佳的蛴螬,却不见了踪影,就在三人都暗暗庆幸时,一缕缕黑毛,突然从上面倒垂下来,有的碰到他们的头顶,有的扫过他们的鼻头,腥臭味扑入鼻中,胃里登时一阵翻江倒海。
吴常抓住面前的黑毛,却只化掉了半截,抬头一看,这些黑毛原来粘在上面,显然属于那只被吃掉的蛴螬。
黑毛不会无缘无故粘到上面,这必定是另一条蛴螬设下的陷阱,吴常才发现这个秘密,就听身后有动静,迅疾回头,那条蛴螬的大嘴,距他不过一步,对着他嘶声怒吼,黏液喷溅而出,溅了他一身。
而盖鹿和花舞也没有幸免,这些黏液几乎给他们洗了澡,倒是九宝,早已逃得没了踪影。
蛴螬这一招无疑成功了,但正要一口吞掉吴常时,其身上的黑毛瞬间全都倒竖起来,身躯一颤,竟快速向后退去。
花舞一看心就凉了半截,哭丧着脸道:“不会来了更恐怖的东西吧?”
一看蛴螬那反应,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但前方没有任何东西出现,只有渐渐消失的蛴螬,花舞不敢回头看,催促盖鹿看看身后。
盖鹿毕竟是茅山道士,从身后袭来的阴风,便知道一定是鬼,对道士而言,鬼比怪物可爱多了,当即桃木剑如闪电般向后刺出,身子跟着转过,一眼就看到了那鬼的模样。
鬼有四个,一女三男,正是石棺中的一对母子,母亲披头散发,脸白如雪,怀抱着三个孩子,三个孩子宛如死掉的鬼,动也不动。
女鬼离地寸许,衣服遮住双脚,猛地凌空跪倒,拜道:“贱妾有一事相求,还望道长成全。”
被蛴螬一恶心,盖鹿也没力气捉鬼,看女鬼如此,倒是松了口气:“说来听听!”
女鬼相貌恐怖,但举止可怜,嘤嘤地道:“贱妾自知罪孽深重,死后该下十八层地狱,但落叶归根,只求道长能将贱妾母子四人的尸身,送回夫家安葬,好让贱妾的三个孩子,认祖归宗。”
这母子四人的尸体,就在乾坤袋里,但尸体已经尸变成僵,盖鹿本打算送往茅山死人客栈,可听女鬼如此说,难免心软,不过此事要办成,十分棘手,若处理不好,四具僵尸可会祸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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