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年。”齐宁说着叹息了一声:“我太想瑛儿了。”
如果没有处母亲这档子事儿,她今年就能把孩子接回来了。
“奴婢知道,如果之前没有……没有去元康郡主府就好了,您再怎么说都是元康郡主的亲姑姑,她去年过年便让人送了银子和年节礼来……”雨润说到此突然闭上了嘴。
今年过年,元康郡主只让人送了年节礼,而且送来的东西大打折扣,只是些一般的绸缎和糕点而已。
不过绕是如此,她拿到镇子上也卖了二十两银子。
如果明年郡主也能派人送来一些年节礼,她们拿去卖了后,加上今年赚的银子,应该就能补上这次的亏空了。
“走吧,先回去。”齐宁叹了口气说道。
埋葬她家母亲的这处地方,有些偏僻,离她租住的那个小院子大约有十里地远,齐宁却是舍不得租用马车的,主仆二人顶着烈日,一路走了回去。
雨润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满头大汗的主子,心中感慨万千。
她家公主,真的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但愿老天爷看在公主知错能改的份上,能帮公主一把,保佑她们今年风调雨顺,无论是粮食还是蚕茧,都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来。
主仆二人回到租住的院子时,天已经快黑了。
见院子的大门敞开着,齐宁心中一惊,赶紧提起裙角跑了进去。
一定是顾铭那个混蛋和他家母亲梁婆子过来了。
这母子二人,每次一缺银子花,就会来她这边翻箱倒柜。
奈何顾铭根本就不同意与他和离,还买通了官府的人,不给他们和离,所以……,于理于法,自己都无法将他们二人赶走。
而且……她也打不过这对母子。
此时的齐宁,唯一庆幸的就是,她和雨润将银票用油纸包着埋藏在了比较可靠的地方,不然肯定又被他们翻走了。
“顾铭……这屋里什么也没有,你给我滚出去……”齐宁冲进屋便大声吼道,吼完之后却愣住了。
因为屋里站着的人根本不是顾铭。
“梁公公。”齐宁看着屋里的人,愣了愣,连忙福身行礼。
梁俭吃惊无比。
这位公主,以前在宫里头的时候,眼睛是长到头顶上的,哪里将他们这些奴才放在眼里?
即便他是御前的人,六公主对他也是不屑一顾的。
今日却对他这个奴才行礼,梁俭不仅被惊到了,还有些吓到了,连忙回礼:“奴才拜见夫人。”
他如今也只能这么称呼眼前这位公主了。
她嫁了人,称一声夫人还是没有违背礼数的。
“梁公公,是父皇派你来的吗?”齐宁说着,有些哽咽道:“我知道,母亲犯了大错,父皇没有立即要了她的性命,已经是仁至义尽,让母亲出宫等死,葬到那块宫女们下葬的地方,也是父皇的意思,我私自将母亲带走安葬,是为大错,可我……”
齐宁担心自己被父皇问罪,但作为女儿,她又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落到那样的下场。
她这几日一直睡得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