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弟,你这媳妇找得不错。手脚麻利知冷知热。”老郭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叶裴天的肩头拍了拍,“要我说啊,婆娘就得像小楚这样有个婆娘的样子,不管到哪,先紧着把自己家男人伺候好。不像现在的那些个女人,自以为有了点异能,就不把男人放在眼中,连饭都不会做,莫得要。”
他这里说着,却看见这位自来了以后,一直冷冰冰的年轻人,从随身的背包中翻出一块旧布,抖了抖系在腰上,又从背包中取出一袋白面,装在一个盆子中,端起来就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仿佛想起什么,转过身对着老郭,
“有调料吗?”
晚饭时分,整个院子中都飘散着一股独特的面香,引得归来的住户们,都忍不住向老郭的房门张望,好奇那位向来生活得十分邋遢的郭铁匠家里,竟然也能传出这样的饭菜香味。
老郭捧着一碗拌面,蹲在门槛上,吃得眼泪汪汪,
“哎马,小老弟,你这也太能了,这几天,你如果三顿都做这面给我吃,锻造的费用我就不收你们了。”
“郭叔你别和我们客气,明日我去买点好菜,让林非给你露一手。”楚千寻笑着接话。
叶裴天的名字不方便对外说,楚千寻建议他起个假名的时候,他把楚字和裴字各截取一半,凑成了林非两个字。幸好楚千寻没有多想,让他暗自带着点欣喜用上了这个称呼。
到了晚上,楚千寻怎么也不让叶裴天再乱动了,烧了热水照顾他洗漱,还给他身上的伤口换了药。
自从沙漠的混战之后,二人一路逃亡了数日,这是第一次安顿下来。虽然居住的环境简陋,但终归到了安全的基地内,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小屋,不必露宿荒野彻夜戒备着那些随时出现的魔物。
楚千寻手中盏着灯,查看叶裴天身上的伤,
“真是太惊人了,那么严重的伤,几日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脖子上这个要怎么办?”
叶裴天侧躺在床板上,看着眼前的墙面上摇曳的烛光中,有一个影子弯下腰来,在墙面上和他的影子重叠到一起。
一股温热的呼吸,就吹到了他脖颈的肌肤上,那个人的手指在那镣铐上来回摩挲,甚至挤进那个项圈,小心触摸它的内部。那种麻麻痒痒的触感,不时在他颈部最为敏感的位置不经意地碰触。
叶裴天的手指,悄悄攥紧了床上的被褥。
楚千寻研究着锁在叶裴天脖颈上的枷锁。这一圈细细镣铐,看起来并不起眼,却是出自于辛自明那个武器设计鬼才之手,拥有着致命的杀伤力,而且极难解开。
她府下身,凝视着这道难题专注思索,
在她的眼前,哑黑色的项圈锁在那白皙的脖颈上,嗯,那脖子的线条很漂亮,黑色的项圈上方,那喉结随着她的目光来回滚动了一下,再下面是清晰而性感的锁骨。
一层霞纷色,从黑色项圈下苍白的肌肤内透出,在她的视线中一路延伸上去,连那背对着她的耳廓都一道红了起来。
楚千寻咳了一声,收起自己不小心凝视过久的视线。
她找了两条板凳拼在一起,跳上去准备凑合一晚。
叶裴天从床上半坐起来。
“你睡,你睡。”楚千寻飞快地挥挥手打断他准备说的话,“我什么地方都能睡得着。”
……
叶裴天知道自己陷入了梦境中。
他发觉自己又被禁锢在了那张时时出现在噩梦中的手术台上。四周是无尽的虚无,不知从哪来的苍白灯光,打在他的身上。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从黑暗中走出,手中端着恐怖的器械,靠近了手术台,黑暗笼罩着她的脸部,看不清面目。
叶裴天闭上眼,等着自己从噩梦的痛苦中挣脱。
一双温暖而熟悉的手,轻轻在抚摸他的发头。
叶裴天骤然睁开眼,看见了站在床边的人,那个人手持着锋利的刀具,冷漠而无情地看着他,冰凉的刀锋切割开衣服触碰到了他的肌肤。
“千寻?”他的心突然害怕起来,“不,千寻,你别这样对我。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
那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顺着脖颈往下,那个人府下身,贴近他的脸,在他耳边轻轻说,
“把你整个人,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