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狐疑,夹杂着不解,潜意识间,平头青年忍不住把目光偷偷扫向会议桌末尾,望向某名面无表情的眼镜男子,姚付江虽动作隐秘,可他这一小动作还是被眼镜男子所察觉,见有人正偷瞄自己,赵平什么都没做,只是转动目光迎向平头青年。
仅仅只是一个接触,仅仅只是同对方目光略一接触,姚付江却从那西装革履的男人目光中明显感受到了一股阴森寒意,那个眼神让他不寒而栗,就好像,就好像对方看的不是自己而是在看一个死人或是一具尸体般冰冷!
姚付江匆忙收回目光,不知为何,此刻他发现自己现已完全没有胆量同眼镜男对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在畏惧什么?是那姓赵的很强吗?不,那家伙和本就厉害的彭虎或程樱不同,他的体能很一般,单打独斗他甚至都不一定打得过我,可又为何,为何如今的我在面对他时竟会产生冒出一种畏惧感?我不应该怕他才对啊,难道真如何飞曾对我说的那样……在队伍里待得越久知道就会的越多,而知道的越多就越会……莫非如今的我现已知道很多了解很多吗?)
姚付江正在座位上独自迷茫独自沉思,不过这对于一向大大咧咧的彭虎而言他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想那么多杂七杂八,如今好奇心顿起的他只想知道那场灵异任务生路逻辑,毕竟任务最后拯救团队的人可是他,如果连任务逻辑都搞不清岂不是要被旁人耻笑?
“喂喂,兄弟你继续啊,关键点你还没说啊!?”
果不其然,何飞一番解释刚一说完,急于得知详细概况的光头男就已迫不及待继续追问起来,见彭虎如此迫切,基本把事情解释完毕的何飞不免一阵无语,话虽如此,可他又不能驳对方面子,无奈之下只好边苦笑边和身旁同样面露苦笑的叶薇对视一眼后朝光头男进一步解释道:“彭哥,逻辑并不复杂,从任务最初手表失灵到随后时间停止在到打过卡后出现那台黑色时钟,这些皆属暗示,属于诅咒对执行者的生路暗示,暗示生路与时间有关,执行者只要挣脱思维盲点继而从时间方面入手届时便可找准方向。”
说到这里,见对面彭虎终于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顿了顿,何飞继续道:“由于生路同时间有关,结合螝物会逐渐挣脱规则束缚,再结合执行者也很难单靠黑暗环境坚持到任务时间结束等几点推论,最终,我才把生路锁定在20楼也就是整栋大厦唯一一台时钟上,你想想,既然单靠时间自行流逝坚持不到任务结束,那就干脆自行加快时间流逝好了!”
不错,如果说一开始何飞解释的有些笼统模糊,那么刚刚这番话可就等于直接了当把所有逻辑和分析事宜挑明摆放在众人面前,也是直到此时,迷迷糊糊的彭虎和姚付江二人才算彻底明白那场大厦任务的前后逻辑以及最终答案。
一听答案如此,不久前还追问连连的彭虎先是一愣,下一秒他就如恍然大悟般咧嘴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原来是这样,我说嘛,难怪,难怪怎么最后何飞你小子会拼命让我去20楼调表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啪。
笑过之后,依旧不等其他人作何反应,光头大汉就已伸手拍在了身旁姚付江肩上,其后就这样一边拍着平头青年肩膀一边用埋怨口吻对其训斥道:“喂!我说姚付江,现在你终于懂了吧?你知不知道刚刚你一个劲追问很烦人哎!难道你的理解能力就这么差吗?”
卧槽!
“我,我……我何时一个劲追问了?明明是彭哥你……”
见光头男为了面子竟又把黑锅强行扣到自己头上,平头青年大吃一惊,当即面露无辜拼命摇起头来,许是越来越看不惯光头男无耻甩锅行为又许是替姚付江打抱不平,对面一直在默然看戏的程樱亦不可避免对光头男发动了嘲讽攻击:“喂喂喂,我说光头你咋就这么不要脸呢?人家姚付江是问过可和你比起来那就差远了,光头你知不知道无耻两个字是咋写的?”
谁曾想,程樱此言一出,正给姚付江强行扣锅的彭虎却毫不在乎,反而嘴角一扬用一副饱含深意的语气回答道:“啥?无耻?嘿嘿,说到无耻……咱们这队伍里我可排不上号啊。”
彭虎这话虽没明说是谁但其言外之意又是那么的明显,言语中可谓若有所指,果然,光头男话音刚落,程樱直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当然了,彭虎有那个胆量说程樱也有那个胆量笑,然并非所有人都会像他俩那样无所顾忌,尤其对于夹在二人中间的姚付江而言更是如此,他可没那个胆量露出半丝笑容,一时间只能绷着脸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来,话虽如此,自打会议开始起就未发一言的赵平却依然神色淡定面无表情,足足过了良久,直到程樱和彭虎之间争吵结束,先是扶了扶鼻梁金丝眼镜,接下来,眼镜男才在扫视一圈众人后用平淡语气说出一句话,一句让大多数人纷纷一滞但又让何飞和叶薇双双一惊的话来:
“我想……经历完这场灵异任务后,诸位差不多都感觉到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