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事发突然,仓促间,威亚斯登时停滞,可也恰恰因为他的这一停顿,前方青年刚好离开,刚好隐入楼梯拐角,同时身边开启的房门亦顺势走出一对年轻母女。
入目所及,就见女人容貌中等穿着睡衣,女孩则年龄很小,估计也就四岁左右,目前正拍着小手欢喜叫到:“妈妈快看,外面不黑,有电灯,咱们不用找手电了。”
“好了丫丫,别喊了,我知道了。”
“该死,马桶居然这时候堵了,明天说什么都要换个房间!”见门外确实灯光通明,拍了女儿脑袋,又随口骂了句故障堵住的客房马桶,原本也只是出门看看是否有灯的女人顿时放松,毕竟她可不想摸黑去外面厕所,如今走廊灯光通明,倒也没必要特意回房去找手电了,言罢,女人躬身弯腰,正想抱起女儿赶往厕所,然……
“啊!你,你是谁?站在门外干什么?”
才刚刚躬身弯腰探出身体,忽然间,女人看到了什么,发现走廊门后竟站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且还是个满头金发的外国人,在加之目前时间正逢半夜,见状,女人大惊失色,先是本能挡在女儿身前,接着满脸惊惧仓惶询问,询问对方到底是谁?
至于被女人询问的威亚斯……
门前,金发男表情发暗,或者说自打房门开启走出母女的那一刻起,威亚斯就已经微笑消失脸色阴暗,明显一副冰冷表情!
是的,目前威亚斯很生气,而促使他脸色阴暗满脸冰寒的原因则恰恰是猎物跑了,在这对母女的干扰下,那名神州队资深者现已拐进楼梯不见踪影。
此刻,面对着女人紧张质问,威亚斯不言不语,只是用一双充斥杀意的眼睛盯着对方,继而盯得女人毛骨悚然,眼见陌生男子半天不语,女人愈发害怕,正想拎起女儿退回房间,可……
刷!
伴随着冷厉刀锋骤然划过,女人脖颈喷血径直倒地,在反应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被威亚斯一刀割喉,瞬间死在女儿面前。
噗通,哗啦啦。
“啊,妈妈你怎么了?为什么睡觉?醒醒,快醒醒啊,地上好凉的,妈妈你快起来啊?”
不出所料,因计划被女人干扰,维持满脸阴冷,威亚斯毫不废话直接动手,当场把这个敢破坏自己狩猎乐趣的女人瞬间击杀,结果是肯定的,随着女人倒地毙命,那名被称之为丫丫的幼小女孩先是一愣,然后便蹲在母亲身前伸手摇晃,一边用力摇晃女人尸体一边面露茫然焦急催促,催促妈妈赶紧起来,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
很显然,由于年龄实在太小,丫丫对死亡毫无了解,她根本不懂什么叫死亡,只是在看到妈妈被一个陌生叔叔打了一下后倒地睡着,为了让妈妈尽快起来,丫丫赶紧去推母亲,只可惜,任凭她如何推搡如何呼喊,她的妈妈都不会也不可能醒来了,除妈妈不会醒来外,就连她自己也即将进入永恒长眠,而代表丫丫即将长眠的证据则近在眼前。
此刻,注视着身下正推搡尸体的幼小女孩,威亚斯笑了,露出了一副满含戏谑的扭曲笑容。
……………
“啊!”
金发男的戏谑笑容看在别人眼里极其扭曲,看在丫丫眼里则完全可以用恐怖形容,面对如此笑容,若是成年人这时肯定会说些什么,十有八九会颤栗求饶,但小女孩不懂这个,她才四岁,根本不知道求饶,其言行举止也一向按照本能,所以当发现身前这名陌生叔叔的怪异表情后,丫丫被吓到了,也顾不得呼喊妈妈了,小女孩大叫一声转身就跑,虽然她不知道为何要跑,可她还是在本能促使下不自觉远离这个让妈妈倒地睡觉的可怕叔叔。
此刻,在威亚斯满是戏谑的注视中,丫丫正摇摇晃晃远离自己,迈着仅比成年人走路稍快的步子在走廊里奔跑,目睹此景,威亚斯笑意更浓,继而被勾起了一丝兴趣,维持着这丝兴趣,他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抬脚跟随,跟在小女孩身后,见怪异叔叔笑着追来,丫丫直接被吓哭了,目前就这样边呜呜大哭边继续逃跑。
“呜呜呜,呜呜呜!”
释放着阵阵哭声,小女孩跌跌撞撞跑向楼梯,在她那懵懵懂懂的个人世界里,楼梯是个危险的地方,因为那里容易跌倒,她本人也从未走过楼梯,平时上下楼也都是妈妈抱着她,但这次不同了,妈妈睡着了,已经没人抱她了,所以她只能自己走这段非常危险的楼梯,于是,在那起此彼伏的阵阵哭声中,丫丫来到了楼梯,由于身体太小,她做不到单凭双腿上楼,而是伸出小手扶住台阶,然后努力向上,目前正手脚并用往上攀爬,这一幕依旧被踱步跟来的威亚斯看在眼里,目睹此景,金发男笑意更浓,脸上的戏谑进一步激增,其后就这样以猫戏老鼠的姿态跟着丫丫走向7楼。
于此同时,5楼。
“嗯?”
刚刚下到5楼的陈逍遥目前正站在楼梯口停滞不前,脑袋则本能回头看向上方,在抬头面朝楼梯的时候面露狐疑,而促使他表情狐疑停滞在此的原因也很简单,刚刚他听到了声音,隐约好像听到了哭声,一串不管怎么听都好似小孩哭泣的声音从楼上传至耳膜,直到现在仍有回荡。
闻听声音,陈逍遥顿觉好奇,理由是他才刚从6楼下来,待在6楼期间自己可是全程没听到什么小孩哭声,怎么才刚一下楼,上边就冒出了哭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是怎么回事陈逍遥暂时还搞不清,反正他目前正犹豫迟疑,犹豫着要不要回楼上看看,毕竟听声音完全就是小孩子,搞不好小孩还遇到了危险,是的,由于常年修道锻炼心性,再加之在诅咒空间见惯死亡,陈逍遥早已懂得自保道理,考虑到自身安全,对于剧情人物,以往的他也向来是抱着能救则救,不能救则果断放弃的念头,话虽如此,但唯独小孩不行,或者说只有小孩是陈逍遥最难舍弃的存在,他本人也最难承受小孩死亡。
(要不,要不上去看看?反正探测符没有自燃,楼上应该没有灵体。)
站在原地犹豫纠结了片刻,终于,经过一通反复确认,待确认道符自始至终未曾燃烧后,陈逍遥打定主意,决定重回楼上看看情况,只是……
(唔?这股味道,这股味道是……好香啊,闻起来好舒服,我,我不去了,我没必要去管剧情人物的死活,我要留下来享受这股味道,这味道实在太舒服了,太愉悦了……)
就在陈逍遥打定主意即将上楼的时候,他忽然嗅到了香气,一股他这辈子都没嗅过的异常清香就这样无声无息钻进鼻腔,随着浓郁清香飘荡现场,陈逍遥瞬间迷离,其后后更进一步陷入恍惚,整个人双目迷离大脑恍惚,就连脸孔都不自觉露出微笑,至此沉浸在无法描述的陶醉之中,不怪他大脑恍惚满脸陶醉,而是味道太好闻了,那股比程樱汤萌的幽幽体香还要好闻百倍的香气简直是世间最好闻的味道,嗅着这股浓郁香气,陈逍遥无法抗拒,逐渐沦陷在自我陶醉的恍惚中无法自拔。
但……
咯噔!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伴随着浓郁清香充斥现场,当陈逍遥亦大脑恍惚沉浸陶醉的时候,忽然间,他的心脏猛然一颤,随着心脏毫无征兆自行颤动,潜意识发出警告,唯独不受大脑影响的灵魂意识竟瞬间激活愈演愈烈,具体警告了什么陈逍遥并不知晓,但愈演愈烈的心脏跳动却还是变相提醒了他,提醒他危险降临,提醒他尽快清醒,否则你会死,即将在香味中丢掉性命!!!
“呜,呜……”
陈逍遥动了,在心脏越跳越快的直觉警告中突然挣扎,在明明早已深陷陶醉的恍惚中强行做出动作,他左手掐决,右手结印,口中勉强挤出句旁人听不懂的道门咒语:“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醒!”
待快速并强行念过咒语的下一秒,陈逍遥双手按中左右太阳穴,果不其然,随着‘醒神咒’自我施用,下一瞬间,陈逍遥醒了,瞬间从刚刚的自我迷离中挣脱回神,然……
呼啦!
回神倒是回神了,清醒固然清醒了,岂料视野刚一恢复,映入眼帘的却是武器,一把正裹挟劲风当头劈来的半圆弯刀!!!
“呀啊!”
眼见弯刀当头劈来,死生之际,陈逍遥瞬间眼睛暴睁,在当场眼球充血的刹那间大吼一声侧身躲避,速度快到难以形容,事实上刚一目睹弯刀下落,陈逍遥就已经闪电侧身本能躲避了,反应之快堪称逆天,几乎超越了人类极限,事实上也只有他才能做到这种反应,若换成他人,哪怕是何飞都无法闪避,唯一遗憾的是,弯刀劈砍太快了,距离也太近了,饶是他放声大吼急速躲避,实际还是晚了少许。
刷!
零点1秒后,刀锋紧贴左脸呼啸划过,贴脸划过代表着陈逍遥免于毙命,避免了被直接劈死的下场,事实固然如此,可他的一只耳朵却也被刀刃瞬间斩落!
噗嗤!
“啊!”
伴随着血花飘舞肆意飞溅,搭配猛然爆发凄厉惨嚎,陈逍遥连滚带爬窜向一侧,继而在牺牲一只耳朵为代价勉强避过了致使攻击,瞬间远离了锋利弯刀,也是直到此时,陈逍遥才终于看清了弯刀主人。
那是名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一个在陈逍遥眼里颇有印象的家伙。
印象中,此人是婆罗州队的一名资深者,貌似叫阿尔米!
可……
为什么?
他是从哪冒出来的?为何要杀自己?还有刚刚那股让自己顷刻间陷入陶醉恍惚的浓郁香气又是怎么回事?
走廊内,捂着不断流血的耳朵,陈逍遥正用狐疑中掺杂惊骇的眼睛盯着阿米尔,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如果说陈逍遥目前足以用既惊又骇来形容,那么站在对面手持弯刀的阿米尔也同样显露了惊讶表情,在发现陈逍遥竟快速清醒并且还及时躲过毙命攻击的下一刻瞳孔收缩面露惊疑,很明显,黝黑汉子一样吃惊不小,毕竟他清楚自己的异香绝对无解,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从异香中挣脱,可是,就在刚刚,眼前这看似年纪不打的家伙竟从香气中回神挣脱了?不单从香气带来的恍惚陶醉中恢复神智,其后更是用惊人速度躲过了自己毙命一刀!
(记得陈水宏说此人是茅山道士,掌握着一些特殊术法,莫非刚刚此人是用茅山术……好吧,看来Z国的术士同样不简单啊。)
此时此刻,维持着互相静止,无论是陈逍遥还是阿米尔,双方皆在观察对方,就这样各自用惊愕眼前锁定对方,当然,以上描述看似颇多,实则过程短暂,从陈逍遥捂着耳朵滚向一侧到阿米尔随后投来惊讶目光,双方的对视仅有两秒,两秒后……
阿尔米动了,趁陈逍遥暂未起身的短暂间隙咧嘴一笑转身就跑!
“草拟吗!站住!”
见对方一击未中果断跑路,陈逍遥顿时大怒,瞬间被阿尔米的逃跑举动激出真火,这混蛋太卑鄙了,不单无缘无故攻击自己,在砍掉自己一只耳朵后竟又二话不说转身逃跑,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就算他陈逍遥常年修道心境超然,实际也不可能放任对方轻易离开。
想跑?没那么容易!
“呀啊!”
哒哒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