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林贤弟,刚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曹大哥你怎么来了?”
“嘿嘿。”曹达华搓了搓手,坐在林易躺椅的一角,笑呵呵地说道,“我得好好感谢贤弟啊,如果不是你有心,我哪有机会和县太爷一起去嫖...”
“嗯?”
“额...呸!一起去陶冶情操呢。”
“嗯...曹大哥,别贤弟贤弟的叫唤了,还是林兄弟更顺耳一些。”
“好,好,就依林兄弟的。”曹达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原地转了个圈,道,“林兄弟,怎么样?我这一身便服平日里可不常穿,一般出去约会的时候才会换上,今儿可是个大日子,我早上就拿出来把衣服挂着,唯恐起了褶子。”
曹达华这番重视,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如归楼是一般人想去就能去的?
普通人一年的银钱也不够在那里逍遥几日,就算是城里的有钱人,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曹达华一个月几两碎银,就算每月只去上一两次,剩下的日子也只能天天喝西北风了。
这次有县太爷带队,那钱自然是省下来了,能不开心吗?
其次,此前一直郁郁不得志的曹达华最近刚破了两件案子,这时候在县太爷面前晃悠晃悠,增加点印象,升官当捕头就指日可待了。
最后,那可是在京城里都名声在外的霜儿姑娘!
还是个清倌人。
这要是能做第一个入幕之宾...
三十年的老茧...啊不是,磨练...
都只是一种历练罢了!
当然,这只是曹达华自己一厢情愿的奢望。
林易瞧见曹达华如此重视,觉得自己这片心意没有白费。
“不错啊,曹大哥,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人模人样?
就在曹达华还在琢磨“人模人样”这个词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的时候,又有人来了。
“嗨...”
林易闻声一瞧,嘿,多隆!
林易这小铺子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哎呀,林兄弟,我们又见面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
“多隆兄。”林易从躺椅上站起来,亲切地扶住多隆的手臂,道,“你可真不厚道啊,在苏府寿宴上,也不提醒老弟那丁松是知县大人的外甥,害得我昨儿差点被暗算了。”
“林兄弟,你瞧你说的是哪里话。如果我告诉了你,那岂会有你当街使出观心之术的壮举,让人人都为你竖起拇指称赞?”
多隆这厮...貌似总是出状况,但听他解释,似乎获益的都是林易。
上次在寿宴上也是,卡着骨头引起了丁松的注意,结果让林易不得不出面赢了绣帕,也被他说成是做了一件美事。
“嘿,好话都让你给说了。”
“那必须的呀,说不定我多隆就是你林兄弟的福星呢。”
说罢,多隆又向林易鞠了一躬,道:“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林兄弟没有忘记我多隆,在县太爷那儿提了我的名字,真是令我无比感动。”
......
曹达华和多隆早就认识。
同是衙门冷落人,惺惺相惜老相识。
这三人聚到一块,聊起天来竟然还颇为投缘,谈天说地,相见恨晚。
尤其是那多隆,外表看起来挺老实的,但一谈起如归楼来,竟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给林易恶补了一把青楼知识。
多隆道:“你们俩可知,即便是这青楼,那也要分个三六九等。”
曹达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问道:“怎么个说法?”
“一般一二等的青楼,名字颇为文雅,以‘院’、‘馆’、‘阁’为主,而三四等的青楼,多以‘室’、‘班’、‘楼’、‘店’、‘下处’命名。”
曹达华眉毛一挑,道:“多隆兄,这不对呀,那如归楼可是咱们城里数一数二的青楼,按照你这么划分,岂不是成了三四等的青楼了吗?”
多隆似是早有准备,笑着说道:“嗨,曹兄弟,你是不知,这如归楼的名字,可是有说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