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烦了:“死人的事情能说为何?”
要不是他们刘家干了什么缺德事,用得着这么快选个地方入葬吗?
这不是简单的下葬就可以了事的,在下葬之后,我必须要利用八卦将其新娘子的尸体给困住。
有些事情,不做,是于心不忍,做了,自找麻烦。
我盯着刘父,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你若不听我的,也无碍,有事的又不是我……”
刘父听了这话,脸色猛的一变,他点头哈腰:“一切听周先生的……”
识务者为俊杰。
一个小时后,刘家的灵堂上挤满了前来吊唁的人,我跟陈冀北两人到了灵堂,他跻身于人群中,而我,则是走向了屋里的厨房。
按照我的要求,需要用上的东西他早已经准备好了。
我一眼扫过厨房的四方桌,桌上摆着祭品,见东西齐全,点上一炷香。
我把人全部都集中在灵堂,让七八个壮丁围在桌旁,陈冀北也在其行例,他倒是挺容下气氛的。
壮丁是我让刘家找来的,他们全是一类型的人,屠夫。
屠夫可镇住阴魂,他们身上阳气旺盛,一般的阴魂是不敢靠近他们的。
灵堂上有女人,女孩,她们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我特意吩咐刘父,要找来亲戚的女人,也就是来大姨妈的,大姨妈这东西看着恶心,不过,它能伤鬼。
屠夫可压制鬼,大姨妈可伤鬼,在这双重的保险下,起灵会顺利,即使是尸变的死尸,我也有把握能将其压制住。
高声谈笑的屠夫,玩耍的女人,整个灵堂顿时间就热闹起来。
我松了一口气,忙走向厨房,心里一慌,四方桌上的香忽明忽暗的,看得我心惊肉跳。
终于来了……
我点了一炷香,坐在旁边喝着茶,模样悠哉,对桌前,视而不见般。
古人有语:兵临城下,稳坐军中帐。三国演义中,魏将司马懿率兵直逼西城,诸葛亮无兵迎敌,但沉着镇定,大开城门,自大在城楼上弹琴。
而我亦是用三十六计中的空城计,来掩饰自身的阵脚,面对如此死不瞑目的亡魂,自当是放手一博。
我心知自己几斤几两,心中铭记爷爷教导,切莫乱阵脚。
亡魂当前,它自是有事相求,它是带着怨气离开的,想要将其送走,得费神了。
我喝了半壶茶,族长尸体面前的香火,依旧没有出现亡魂接受交谈的样子,我心知,新娘子亡魂就在这周围,只是它并没做好准备跟我交谈。
这没事,我有的是时间,还有耐性,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一炷香已经烧完,我放下茶杯,起身再点上一炷香,插在香炉,拱着身道:“我知你想进刘家,我念你是个女人,死后就不要坏了生前名声,你就放心说吧,我定会帮你。”
亡魂归家后,起尸大坏兆头,谁都知道死不瞑目,怨气冲天。
一番话后,我眯眼瞅着眼前的香火,香火过了许久,才开始变得忽明忽暗的,我心知,亡魂在犹豫不决。
“我是周天玄,来了就好生说话,我知你也不想把村里人吓到,能否退一步等丧葬后解决?”我从口袋掏出一枚铜钱,放在掌心,继续说:“人终有一死,只要你愿意,我会让你安心闭眼离去,现在,可否打开窗说话?”
铜钱抛出去后,是无字那面,亡魂不答应。
我在心里捏了一把汗,新娘子死的时候正是穿着大红衣服,死后怨气增加数倍,却也是固执己见,沟通成问题。
“死后作他人为歹,谁人都可斩,自己说还是我来?”我沉声喝道。
其实,我心中真是悬得很呢,真怕新娘子的阴魂不听我劝告执意而行,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如今,我希望它能放下过去,安心的离开。
那一枚铜钱是王莽时期所铸布泉货币,铜钱历经了多个年代,在不同人手中流转着,是个非常好的宝物,用铜钱问亡魂,是最保险的。
同意则是有布泉那一面,不同意则是无字那面,我不知道族长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死的?怨气大到尸变。
我捡起铜钱,再次朝空中一抛,铜钱落地后,居然在土地里不停的转动着,我松了一口气,看着没倒下的铜钱,心想,这下是答应了。
我弯身将铜钱捡起来,寒意一下子窜入上我手心,冷得我差点扔了铜钱,放好铜钱,低头一看脚下的香火,毛骨悚然。
我嘞个去啊,好好的香火,居然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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