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到底没有补成觉,刚躺下没多大会儿,就被周环捞起来了。
“姑娘,出大事了,井婶子投河了。”
“你说什么?”睡意瞬间消失无踪。
周环又复述了一遍,“井婶子投河了,被花儿撞见了,把人救了上来。”
拿了衣服,帮着白夏套上。
白夏头也没有梳,跟着周环一阵疾跑,两人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围满了人。
周环将回家捎的衣服拿上给雷花儿披上。
白夏见雷花全身湿透了,“花儿,赶紧回去换身衣裳,泡个澡。”
又转头看着抱头痛哭的婆媳两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方婆子也来了,“咋了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村长夫人陈氏站在一旁,急道:“这婆媳两个就抱着哭,问她们什么都不说。”
“秀娥啊,是娘对不起你啊。”寻花奶奶抱着湿漉漉的井婶子痛哭流涕。
“你要死了,让娘这把老骨头怎么活啊。”
“你放心,娘一定给你做主。”
井婶子面色苍白,如丧考妣,一夕之间了无生意。
空洞洞的眼睛里,眼泪不停落下,对寻花奶奶说的话却没一点反应。
寻花奶奶看着这样的儿媳妇更是心如刀割,抱着她,颤抖着声音,“放心,娘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一行人帮着把井婶子抬回了家里,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方婆子上前来,“怎么样?”
陈氏摇摇头,叹口气,“一动不动,好像离魂了一样。”
寻花奶奶帮井婶子掖好被子才从屋里出来。
她看着院子里的村长,“还请村长着人,去镇上聚福客栈将我那不孝子带回来。”
寻花躬着身子,低垂着头,闭着眼睛似下了很大的决心。
眼泪无声滑落,滴滴落在泥土里,未溅起任何波澜。
满院子的人都被寻花这一句话吓懵了。
“你说、你说什么?找谁。”
“我的儿子,石井!”一句话咬牙切齿。
“他、他不是死了吗?”
“他没有死,他又回来了?”
院子里几个人问出了村长想问的话。
寻花静了片刻,“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有将他带回来问清楚才能知晓。”
村长死死地盯着寻花看了一小会儿,这才出去找人。
院子里静悄悄的,白夏觉得如果这里有钟表的话,此时此刻肯定能听见秒针转动的声音。
等待是煎熬的,村长等人坐在寻花家院子里,一时间竟没人开口说话。
偶尔院外传来质疑石井生死的声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口传来声响,“来了,来了。”
“我的天啊,真的是石井啊。”
“他真的没有死啊。”
还有人说,“那后面那个妇人和孩子是谁?”
“不会是石井在外面找的人吧。”
“肯定是,肯定是。”有人激动着说。
石井走进家里,看着堂屋坐了那么多人,神情极度不自然。
和众人打过招呼,最后才看向他娘,“娘,您叫这么多人来家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