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

老汤姆白苍苍的眉毛跳动了一下，重新打量着唐森。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名占卜家，我是说，我当然见过特里劳妮，但是她显然称不上占卜家...”

老汤姆贴心的解释道：“特里劳妮是霍格沃兹的占卜课教授，她是先知卡珊卓·特里劳妮的玄孙女，显然她没有继承任何先知的天赋，只是一个依靠着祖辈余荫的骗子。”

唐森轻轻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承认特里劳妮误打误撞说对了一些预言，其中最出名的是关于大难不死的男孩...但是每一个亲眼见过她的人都知道，她的一切都是谎言，她是個酒鬼，是个骗子，她骗取了邓布利多的同情心。”

老汤姆强调道：“如果说乌姆里奇在霍格沃兹做的那些事里面有一件算是好事的话，那一定是调查了特里劳妮，并且让她留职查看了。”

“我听说，魔法部已经准备批准开除她的批文。

唐森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开除？”

他对于这么细节的剧情倒是没有太多印象。

“当然，应该也没几天了，让她在霍格沃兹过完圣诞节已经算是仁慈了，不是吗？”老汤姆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占卜课程怎么办呢？”唐森问道。

“邓布利多当然会选择好下一任的人选。”老汤姆顿了一下，放低了声音，嘟囔着：“也有可能是由魔法部指派，根据那所谓的第22号教育法令，如果校长不能提供某个教职的合适候选人，那么将由魔法部指派...乌姆里奇就是这样任职霍格沃兹的。”

“看来我确实选择了一个不太好的时机。”唐森遗憾地说道。

老汤姆摊了摊手：“就算特里劳妮没有被开除，你和她恐怕也没什么好交流的，她只会一边发疯，一边说你一定会死。”

说到这里，他大笑起来：“如果是这种预言的话，恐怕我也可以做一名占卜家...毕竟，每个人都会死。”

唐森笑着摇了摇头：“我无法评价你口中的特里劳妮教授，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但是作为一名真正的占卜家，我必须澄清一点。”

“占卜家是一个可以自证的职业。”

他开了一个玩笑：“可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是一个骗子。”

“你看起来像是一个体面的绅士。”老汤姆道：“原谅我的冒犯，我对于占卜或者预言这种事情实在不感冒，我可懒得等好几年就为了印证一个预言...你的炸鱼土豆馅饼来了，请用餐吧客人。”

馅饼的颜色和形状有点儿可疑，但是闻起来确实不错，骑着龙飞了大半天，唐森确实饥肠辘辘，但是他并没有打算终止话题，而是认真的说道：“为什么会认为印证一个预言需要等待好几年呢？”

“汤姆先生，你显然对占卜有刻板的印象，认为占卜家都会说一些神神叨叨的话，然后等待其中的一句话撞了大运恰好发生了...不，汤姆先生，这不是占卜。”

唐森肯定地说道：“占卜可以是精准而确定的，可以占卜任何日常生活之中的小事...汤姆先生，想做一个占卜吗？”

“如果你不收费的话。”老汤姆耸了耸肩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想了想，道：“如果你能够占卜到下一个进入破釜酒吧的人是男巫还是女巫，我就请你喝一杯最好的苏格兰威士忌。”

唐森笑了笑，他看得出来这位破釜酒吧的老板显然没有认真看待这件事，只是当成一个小把戏。

毕竟，这种概率一半一半的猜测，就算猜对了也有可能是运气。

他没有戳破对方，而是拿出了一枚金加隆，道：“这是很简单的占卜方法，硬币落下，如果是正面，那么进来的将会是男巫，如果是反面，那么进来的将会是女巫。”

“有趣的占卜方法。”老汤姆笑道：“我以为你需要看看酒杯上面的泡沫的分布，或者看看手相...特里劳妮就是这么干的。”

“那是另一种占卜方法，没那么直观，不是吗？”唐森笑了笑，在心中默念七遍，抛出了金币。

为了显示自己没有暗箱操作，唐森并没有用手接住金币，而是任由它落在吧台上面，金币在吧台上滴溜溜滚动和旋转着，最终卡在了吧台上面的缝隙之中，立在了那里。

“哦，这有些尴尬。”老汤姆道：“也许你占卜的是一名变成女巫的男巫...或者反过来，好吧，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不用在意，我并没有质疑你的占卜能力，只是，占卜总有失败的几率，不是吗？”

“我的占卜不会失败。”唐森笑了笑，并没有因为这个玩笑而生气，而是解释道：“显然，占卜的结果显示下一位进入破釜酒吧的，是男巫和女巫之外的可能性。”

“那会是什么？麻瓜可进不了破釜酒吧。”老汤姆道：“我今天刚刚加固过混淆咒——”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破釜酒吧的门被推开了，准确的说，不是通往伦敦的大门，而是后门，那扇通向对角巷的门。

老汤姆的视线顿时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一个东西突然门中飞了进来，盘旋在酒吧狭窄的空间之中，慌乱的翅膀扫翻了好几盏煤油灯。

是一只猫头鹰。

“昏昏倒地！”

门后传来念咒的声音，一道光芒闪过，猫头鹰直溜溜地栽倒在地上。

然后，一名十分矮小的男巫走了进来，他看了看酒吧内的众人，语气之中带着歉意：“抱歉，它显然还没有适应笼子之外的环境，我刚刚在对角巷买下他。”

这么说着，他又挥舞魔杖，念出了咒语：

“修复如初！”

地面的煤油灯碎片以及那些被打乱的装饰宛若时光回溯一般流转起来，很快就恢复成了猫头鹰肆虐之前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男巫才抱起他的猫头鹰，走到吧台：“老汤姆，老样子。”

老汤姆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愣愣地望着唐森，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嘿。”男巫于是不满地跳了上来，站在吧台的凳子上，拍了拍台面：“你的表情像是看到酒吧里出现了一条巨龙！”

老汤姆这才如梦初醒。

“猫头鹰？一只猫头鹰？”他嘟囔道：“既不是男巫也不是女巫，所以，你的占卜结果被证实了，梅林的胡子——”

“喂！”男巫不得不再次提醒老汤姆：“没人愿意给我上一杯黄油啤酒吗？”

“哦，弗利维教授。”老汤姆终于注意到了这位客人，本能的寒暄道：“老朋友，今天这样的日子你不应该待在霍格沃兹吗？”

“你终于注意到我了，我差点以为莪被施了幻身咒。”名为弗利维教授的矮小男巫气呼呼地说道：“我准备了一堆礼物，却发现我的猫头鹰不见了，一定是那些调皮的格兰芬多...总之，我不得不来对角巷再买一只猫头鹰，不然大家明天可收不到我的礼物。”